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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相争
  凶兽,为什么被称为凶兽。拥有利齿,钢爪?拥有与生俱来的异能?有着长久的岁月,毫无怜悯之心,或者是吃过些许个人类,毁灭过几次土地,扰乱天地动向?这些东西,就是放到今天,也是有不少人够格。但那些人呢?也不就是叫些么个名号,冠几个魔啊,鬼啊的。自始至终,都无一人敢叫凶兽。
  从根源上来说,凶兽与人的根本性差别,那就是与这片世界的契合度。武道,讲求的天人合一妙境,在凶兽面前根本是平平常常。它们的身体,都是为了适应这一片天地所做出的改变。为了踩水,进化出蹼。为了飞荡,手臂极长。更不需要说那些飞禽,占据了天空而有了翅膀。
  有人曾经疑问过,若是如此,人类为什么不能将这些优点齐聚一身,这样一来,无论世界如何变化,人类都是能够适应,长存。而那些习武之人,也会在武道之上坦坦荡荡,一条路毫无阻塞。多么美好的想法,不过,根本没有人敢去实施。
  凶兽的优势,背后所隐含的变化,是人类无法企及的。拿无数人喜爱的翅膀来说,若要一个人类长出翅膀,且能够起飞的情况下,也就两种途经。那双翅膀,是人类的三到四倍的长度。一旦达成,可想而知那个人会变成什么模样。那么第二种,就是那个人可以舍弃自己的大腿骨,将近一半的脊柱和内脏,骨骼中空,让身体轻便。
  如此改变,不要也罢。所以现代的武者,大多依靠灵元与天地共通,然后外放灵力模拟出凶兽的状态,达到后天的天人合一。而这其中,凶险万分。灵元的变化,至今无人探寻清楚。最常见的,是一个武者突破生死界限,灵元进化,让已经平庸的普通灵元回归凶兽行列,称之为蜕变。而在这其上的,有的武者天生就可能有着媲美凶兽的灵元,接纳了来自远古的礼物。超凡脱俗,具有大神通,称之为返祖。
  不过,在长久的岁月里,返祖的人群中,大多无法善终。在他们的武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原本和善的人,慈悲的人,突然发难,祸乱世间,茹毛饮血,状若疯魔。在伏诛之后,更是毫无后悔。这让很多与之亲近的人无法接受,不断强调是有邪魔外道操控。
  这种事情,发生了数次之后,一个返祖的强者,为了避免自己会发生这种惨无人道的意外,不断努力奋斗。不过,皆是失败。他边修炼边探索,却是毫无意外发生。就在大家都以为他将会君临天下,如日方中之时。他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声音。
  近乎无敌的他,血洗大陆。不过。在疯魔的时间里,用模糊的字体完成了他的探索。
  那些返祖的灵元里,除了一部分远古留下的神通传承。还顺便带上了,那种凶兽不灭的意志。报仇与杀戮的意志!
  久而久之的,这种情况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武者们的心中,都是尽量去竭力避免。一旦病发,唯一的解救方法就是将灵元击散,一身武道尽散。
  拓跋正和乌罗,看着正在吸纳着剑锋之上二人血液的它,踌躇不定。破坏灵元?二人都是不想看见一个能够承担起大业的后生就此残废。若是不废,它伤害士兵又是得不偿失。
  拓跋正滴汗,双手颤抖,在脑海里不断衡量着它的价值。要是真的干了,自己会不会后悔。不,一旦干了,这个小子以后,我就是再无法上战场,都得将他保护好。拓跋正疯狂思考着,双目紧闭。
  “打……往死里打。”低沉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朵。拓跋正瞪圆了眼睛,看向死死摁住脑袋的卫炎明。清醒了?不对,这是跟灵元的意志在抗争。有希望!拓跋正一笑,火云披拂,战役盎然。
  “既然要求了,那就别怪我了。”乌罗瞬间踏出一步,轰向卫炎明后脑,这一拳若是得手,应当是可以让他昏迷过去。
  铮!
  剑气盛放,血剑纹路突然复苏,散发腥臭血气,刺激着这一片的神经。乌罗双眼充血,死死压制住自己的不适,浑身力气灌注拳上,砸了个破土碎石。卫炎明的头颅直接陷入地里,整个人倒栽葱一般竖直着。
  这一拳,效果有多少?乌罗判断着,握紧拳头。肌肉的反馈,骨头的振动,都在给我说这一拳……
  “吼!”土石破碎,血焰暴涌。
  有个屁的效果!乌罗向后跃起,与拓跋正错身而过。拓跋正右手狠狠击中它的脖颈,刚刚回复不久的它顿时一颤,已然吃痛。拓跋正不停,左掌后至,一身火云气劲孕育其中,击中它的胸腔,半寸距离,劲气猛然爆发。寸劲运用于火劲上,让拓跋正的火云气直接穿透它的身躯,好似它如同空气,径直穿透。所带来的,就是它倒飞而出,大口咳血。
  旧伤原本就重,拖着伤疲之躯做到此等程度,不得不承认的确有点佩服了。乌罗冲到它的身后,抓住它的双腿,将之当做一杆棒槌,来为城池开垦荒地。它死死抓着血剑,一道乌光顺着剑身冲入它的身躯。
  心像里,鸟甫一出现就已经惊呆。鳞甲纷飞,红蓝争辉。一只狰狞巨兽狠狠地砸在地面,痛苦惨嚎。两个完全不在同一大小的生物,居然是战斗的如此惨烈。鸟转头一看,原本被分离出去来操控身躯的小兽,已经是强弩之末,消磨殆尽。
  就是失去了野性,失去了最基本的东西,变成了羸弱不堪的生物,也无法挡住你的脚步吗。
  卫炎明双臂鼓胀,在心像之中毫无顾忌,战力全开。大日当空,双阳拱照,作三阳之势。一双火焰铁臂伴于身旁,狠狠轰向那一头凶兽。
  凶兽毫不示弱,角尖大日喷吐火海,一日就可以与天空之上三团炎阳抗衡。它的脚下,一片心像泛起波澜,道道烈风冲出,借由风力,凶兽再次腾飞,与卫炎明血战。
  鸟呆滞了,这一刻,它竟然是不知道哪一个是自己寻求的那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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