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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通途
  徐云落的话语,快速闪过,将北方的一切贬低,让初生牛犊们心中有怒,想赶快上战场,建功立业,发泄情绪。最后,徐云落振臂高呼,拔剑直指远方,喝令着众人开拔进攻。寒风吹,战鼓擂,马蹄四起,大军开拔。一个传令兵走到乌罗他们旁边,发布下对残虎军的处置,并入凶狼军,听从调遣。现在,一切后续物资都会由巨鹿军负责,不需要回到各自守城,即刻开拔。
  乌罗扯下披风,包裹住亚不多的尸体,死盯着传令兵,让他讪讪退去。乌罗转头看着众人:“我要带他先去安葬,先走一步,怒熊军任你们调遣。”至于亚不多最后传递的消息,还是等人少点的时候再说吧。交代完,他头也不回,背好尸身,大步流星远去。
  短短一天,故人离去,军队大变,形势的极速让拓跋正头脑发胀。无奈地看着乌罗离开,拉起发呆的卫炎明,传令下去跟随部队开拔。事已至此,他已经不再顾及将领死活,为求安稳,还是先听从他的命令吧。拓跋正咬咬牙,劝着自己忍住,这时候自己垮了,那就真的没人了。
  重整旗鼓,大军出发。前方一路高歌,群情激昂。后方庄严肃穆,低吟着曲调,仿佛在安抚冤魂。战场之上,生死无常,每个人都像是一叶孤舟,翻滚在浪涛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反转沉浸,再无生息。对于死亡,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用着自己的方式,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些弥补。
  大半日后,大军来到了那毁塌的石桥边。停下脚步,士兵们看着这天险,有些心悸,不知该如何过去。只见后军之中,宗玖腾空而起,跃下山涧,一腿高举,几有裂天之威,转瞬踏下,山河翻涌,巨浪滔天。宗玖浑身窍穴吞吐冻气,眨眼间,一座巨大冰雕矗立面前。徐云落随之跟上,狂风大作,鹰羽似剑,划破天际。
  羽翼之上,风气如同浩荡剑气,将冰雕平平削去,化作一座桥梁,沟通两方。士兵见此手段,无一不是目瞪口呆,随即高呼雀跃,感觉此战将会无比简单。人群当中,一个熟悉面孔略显不快,如此耀武扬威,振奋士气,到底是想干什么?有点过了吧,这只会让这些士兵不知天高地厚。
  他腹诽着,有些不想让自己的子弟兵变成别人的棋子,无可奈何的是自己的家室,故乡,现在都在人家手上,有什么办法。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峰城守将,孟泽。玉峰城现在已经换了管理者,自己都属于被监管的对象了,最后在半威胁下,同意了前来“援助”。
  话说回来,还想再看看那小子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他想着,已经踏过了桥梁,来到另一边。孟泽这么多年来也是没有离开过深山半步,对这一切都比较好奇,抬头看去,感觉寒气直入脊梁,锋芒在背。这种感觉,好像是无数人盯着自己,带着无边的仇恨,怨念,不甘。他笃定,这里经历过一场大战。
  身边的士兵,也是有些面色不对,此地凶气太浓,这些士兵可是撑不住太久。突然,一声惊呼传入众人耳朵。一个士兵抬起自己的脚,应该是踩到了什么,观察之后,他便是有些吓破了胆。平日训练中,骨折流血什么的还是多见,要说真的生死搏杀后的残破肢体,也就只有捕猎了。
  可现在他脚下踩着的,赫然是一根半腐烂的手臂。
  冻原寒冷,尸体腐烂速度远比大漠中慢的多。一个人的“中奖”,让这些士兵都是小心翼翼,四下观察。这才发现,残肢断臂并不少见,在这一块,甚至说出现频繁。有人拿起一块冻土,都是发现略有紫红之色。
  这是血液渗透的结果。
  众士兵咽了咽口水,稍微有些后悔。眼见军心略有动摇,徐云落开口:“诸位,这一处战场,便是三月前,我们与敌军奋战的地方,而你们脚下的尸骨,都是你们敌人所留。做到这一切的,就是我们的凶狼军将领。”他伸手指去,众人只见一个穿着普通盔甲,年纪极轻的人。略显呆滞,骑马都是有些不太熟练。
  这种人都能把敌军杀成这副模样?
  这么年轻,感觉没什么能力的人就能当将军?
  一时间,士气回复,贪欲涌起。他们看见了自己建功立业后的情景,自己的盖世无匹,神威凛凛。横扫天下,名利双收,感觉人生圆满就在眼前。他们收回目光,脸上几乎都带着一丝微笑,步伐不自觉加快些许。
  只有孟泽,侧目看着那个呆愣的年轻人。回想起在玉峰城的一幕幕,手开转轮,蛮横无理,要不是自己的妻子出来,还有一个人给他莫名其妙的劝说,自己早已经陨落。以至于现在,有些晚上都会梦见他灵元入体,形如凶兽,俨然成为自己的一个心魔。
  现在又给自己说,脚底下这一场残杀是他一手操办,这叫自己如何去想。而且刚刚那个领头的给的解释都很模糊。到底是他带领军队干的,还是他一个人就办到了这种地步。若是军队,无需顾虑太多。若是后者,孟泽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剑柄,心中提防。
  若这小子哪一天真的发狂,到底有谁能阻止他。
  行走数天,众人终于是见到第一座城池,奇怪的是,死气阵阵,毫无声息,城门大开。以防有变,先行派遣了几人小队前去查看。小队众人靠近城门,向里望去,只看见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少许杂物散落。疑惑之下,他们走入了城里。
  临近街道的房屋,都是紧闭门户,窗户封死,有些人家门口挂着白练。这里,说不出的诡异。人到底都去哪里了?他们不知道,决定打开一处房屋,寻找线索。
  就近原则,他们靠近左边房屋,一脚踹开。
  只看见一张饭桌,碗碟摆放整齐,就是没有食物。向内走去,几处水缸也是只留些许冰层。房檐上,只有一些食物的梗悬挂。探查之中,这户人家财物,家具,都是齐全。好像还有孩子,一位略有病态的老母,从木马和一些药罐和单独瓦炕能看出来。
  就这么一个家庭,却是滴水未留,颗米不沾。
  就连药罐中,也仅仅是药液冰屑。他们走出城,如实上报。
  徐云落眉头一皱,却又笑开。计划成功了,他心中有个声音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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