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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逝去
  二人一路狂奔,终于是跑到了乌罗驻地之中。仓央弘毅等待许久,走来查看,鬣葵筋脉泛光,昏迷不醒。但是少了一个人,最强的那个人。还未开口,拓跋正长呼一口气,转身奔去。卫炎明将鬣葵放下,紧随其后。见次场景,仓央弘毅就是再傻都是知道,亚不多出事了。无奈之下,背起鬣葵,去找乌罗。
  二人来到先前地方,空无一人,天地间犹如盖上棉被,大雪皑皑。拓跋正一声大喝,火气汹涌而出,四周大雪竟然只是融化少许,火浪转瞬间就被覆灭成淡淡火苗。卫炎明还在回气阶段,火气不足,只能看着。拓跋正四处看去,远远的,在没有雪的冻土上,有一串脚印。
  他们跑过去查看,每个脚印后面,都带着少许冰屑,有淡淡腥味传来。拓跋正倒吸凉气,这可是血冰。这样看来,亚不多出事是板上钉钉的了。一拳捶地,发泄自己的无力。他看着卫炎明,往下,只能靠自己了。
  他们狼狈的回到驻地,跟乌罗和仓央弘毅汇合。他们看着那个跟死人一般的老将,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要问什么,要不要将他叫醒。或者说,干脆认罪,把鬣葵送回去。这样一来,也只是革去军职,戴罪立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应该不会让这些将领有什么损失的。
  最后,没有得出一个结论。只得将鬣葵收监,继续让他昏迷下去。收监的地方,还是在卫炎明他们驻守的城池。这样的话,就是他跑出来,也可以第一时间追回来。
  三天后,众人接到书信。全军动员,在一处平原上集合,准备开始下一步作战。数个月的修养,让士兵休息,更是在山脉中收编军队,契合战力。现在一切准备就绪,是准备出发的时候。但就在这信件的最后,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处置叛徒。
  这才是这一场动员会的真正用途,至于叛徒是谁,一想便知。拓跋正拿着信件,心中有愧。一旁的卫炎明看着天空,整整一天没有说一句话。跟着众人来到了开会的地点。
  现在的军队,也算是兵强马壮了。除了一开始带出来的部队,因为多多少少的仇恨,没有靠着北方补充。招募来的新兵,都是雄赳赳气昂昂,大有一飞冲天之势。几个老将看着,心里有些不知名的味道。但也知晓大局,毕竟连番征战,兵员都快不足出来时的一半了,这样下去也只是败而已。
  平原中央,徐云落一身带甲,胯下白马毫无杂毛,神俊无比。就是卫炎明胯下这一匹,都是逊色一筹。
  他的身边,一人跨坐白灵闪电,沉默不语。抬头之间,寒气爆发,一座高台拔地而起。后方,几名士兵押着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拖着一个人,走到高台之上,当着全军的面,让他跪下。徐云落大声说:“原残虎军将领,亚不多,反叛北方,分裂部队,埋伏巨鹿军将领鬣葵老将军,经过核对,供认不讳,现在,根据宗玖元帅决断,执行处罚!”
  声音铿锵有力,让人信服,对于那些新兵,一句话说完,已经对南方军队有些忠心的他们,对于亚不多便是一副鄙夷态度,嘘声一片。对于其他人,只是担忧到底会有什么处罚。
  拓跋正心头打鼓,祈祷是戴罪立功。
  “斩首!”冰冷声音传来,众人大惊。吵闹声一片,将领们都是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乌罗一步踏出,指着宗玖喝问:“姓宗的,亚不多从建国之后一直带军作战,跟你奋战了十年不止,一步一步看着你当成元帅,在你弱小的时候也是不断帮助你,现在正是打仗的关键时刻,你这一斩首是个什么意思!”
  他的怒吼传递开来,青筋暴起,双目有如喷火。换来的,只是宗玖淡淡一句:“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乌罗肌肉鼓胀,皮肤渐黑,筋脉泛光,势同凶兽,蓄势待发。既然你一个那又如何,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那又如何。乌罗踏出,正要发难。却远远的看见,高台的亚不多,费劲地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带着疲惫的微笑。
  “有鬼,北方。”他用唇语给乌罗递去信息。
  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让我去吧,他的眼中满是此意。
  乌罗震颤,双手颤抖,看着高台前的两人,快要咬碎了一口钢牙。身后,拓跋正也是摁住他,轻声说:“不能再失去一个了,他在保我们。”乌罗转头看着他,虎目有泪。
  那可是几十年的兄弟啊,那可是一起吃饭一起饮血,甚至杀到力竭之时互相搀扶着,争着最后倒地的兄弟啊。就这么不要了?!他瞪着拓跋正,用力震开他的手,还想走过去。先前是为了保住大局,舍了能报仇,还有脸下去的时候见到他。现在死在自己人手里,死的不明不白,毫无意义,你这让我怎么见他!
  又一只手摁住了他,是卫炎明,这个小子,也是摇了摇头,略有不舍。
  乌罗愣了,连你也……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小子都是要放弃你了吗?他看着高台,刽子手高举马刀,毫不迟疑,银芒一闪。
  “兄弟啊!”乌罗跪下了,双膝将地面都是砸出来条条裂痕。拓跋正飞奔而出,不待其他人收尸,火云卷起亚不多尸首,看着二人,不发一言。
  徐云落对这些插曲不闻不问,继续说着:“北方手段肮脏,有天行道。来人!”一个传令兵,拿着一卷书信,大声念出,这三个月内,那一边的瘟疫,虫灾,所有一切,震撼无比。让那些新兵一个个愤慨激昂,高呼必胜。
  南方军队,充耳不闻,他们看着亚不多的尸体,紧咬牙关,心中不平。看着别处一个个兴奋无比,就觉得声声刺耳,就想拿着武器大杀一场。拓跋正放平亚不多的尸体,捧起他的头颅,安稳放好,跪在一旁,跟乌罗并排,强忍男儿泪。
  卫炎明看着他略微安详的面孔,熟悉,又有些陌生,跟他好像没有说过几句话,好像相处的没有那么深,突然的,就没了,走了,再听不见声音,不能一起坐着,讨论武道。心头有感,莫名巨颤,脑海中的记忆,那一幕幕的杀戮,痛苦,历历在目。它们的绝望,不甘,所有的东西,都在最后达到顶峰。
  那种感情,跟现在自己这一种,无比相像。
  右眼之中,蓝光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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