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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章 请给我一个回应
  “嘭!”
  刺耳枪响打破了林中的沉默。
  某名躲在树上的天赋者被子弹穿透胸腔,嘴巴张了张,目露惊恐与不甘,缓缓摔向地面。旁边2名天赋者见死不救。他们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分散逃离此地。
  “咕啯咕啯!”野猪们惊呼叫好,左右奔走相告。陈继东费了不少唇舌,才让它们继续盯视那2名天赋者。然而,已经迟了。
  “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这边也是。”
  “没看到人。”
  ......
  陈继东失去了对他们的掌控,看似回到战斗的初始阶段。但是陈继东沉着冷静,继续让野猪们汇报自己看到的东西,注意筛查,终于从中找出一条“不可能被射中”的路线。
  沿着那路线,陈继东踉跄而逃。虽然已经习惯了腿上伤痛,但是起起落落之间引起的剧烈阵痛,还是让他汗流浃背。
  那2名天赋者听到声响,以步枪进行追踪扫射。密集的树木将子弹悉数挡下,木屑、树枝散落一地。野猪们受惊奔逃,引起更大的动静。
  陈继东乘机逃脱!
  在那艰难而精彩的战斗过程中,没有李飞猪的参与。陈继东不停以心灵传音呼唤却得不到回应,隐隐觉得不安。
  他不敢耽搁片刻,一拖一跳地赶到李飞猪最后传音发来的定位。只见李飞猪倒在藤蔓旁边,四肢岔开,身下草地被血液沁透,已经是干结的状态。
  陈继东掩面而泣,深知李飞猪是因为失血过多死亡。如果当时没有强迫它东奔西走,它可能不会死。
  吃猪!不停吃猪!
  生猪太的遗言忽然在脑海中响起,犹如惊雷。陈继东定定看向李飞猪的遗体,心里涌起疯狂的想法以及强烈的罪恶感。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他席地而坐,一把一把撕扯猪肉生吃。
  “呃哇!呃!”不可自控的恶心,令陈继东几欲呕吐。他从没有想过,大口吃肉是那么恶心的事情。他拼命压制自己的道德与良知,逼迫自己咽下更多的猪肉。他不停把肉塞进嘴里,即便喉咙里面的涌出来,也被嘴边的堵得水泄不通。
  为避免耽误太多时间,陈继东卸下一只猪腿,一边赶路一边进食。终于来到某个隐蔽的地方,陈继东深吸口气,颤声轻呼:“雪儿!”
  龙娟雪握紧匕首的双手微微松开,喜极而泣说:“东东!是你吗?”
  陈继东说:“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么说着,陈继东小心翼翼走进去,不忘做好充分伪装。龙娟雪看到他浑身冒着血气,手拿血淋淋的猪腿,不禁怔怔:“你......发生了什么?”
  陈继东小声简单交代分别以来发生的事情,最后说:“吃了猪肉之后,感觉浑身都有力气。你要尝一口吗?”
  龙娟雪犹豫半晌,取出小刀割下肉片,斯斯文文地分食起来。递出小刀的时候,他们的手指不小心有所触碰,四目相对,都情不自禁地害羞退避。
  “对了,鹭鸶明妃怎么样?”陈继东问。龙娟雪脸色略显苍白,微笑说:“比我们都还好一些。”
  想起此前付出的种种努力功亏一篑,陈继东轻轻叹了口气,说:“陶金冬是跟蛇老大差不多厉害的人物。落在他的手里,应该更难抢回来吧?”
  龙娟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其实我没想过降服鹭鸶明妃,出手相救纯粹因为不希望它沦为天赋者的玩物。如今在陶金冬手里,至少不会有性命之虞。”
  陈继东小心翼翼地说:“现在情况不明朗,万一他们能够催眠鹭鸶明妃,继而套出你的位置,那就麻烦大了。”
  “这确实是很大的隐患。”龙娟雪叹气说:“这次遭到伏击,就是因为我主动发出心灵传音。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恐怕以后就算是鹭鸶明妃的对话,我都不能回应。”
  大印森林的夜晚,在凌晨3、4点的时候变得深沉。虫鸣少了,野猪倦了,星空渐渐显得令人迷醉。陈继东仰面躺在地上,嗅着龙娟雪若有若无的气息,听着龙娟雪若隐若现的呼吸,久久未能入睡。
  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龙娟雪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陈继东扭头看去,竟发现她脸色惨白、虚汗淋漓。陈继东急忙轻呼:“雪儿!雪儿!”
  龙娟雪没有回应,自顾自地侧身蜷缩,用力抱紧自己。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眉头紧皱,看起来十分痛苦。陈继东慌张无措,知道她是发冷,左看右看却找不到办法。陈继东索性抱起龙娟雪,让其躺在自己怀中,再以双臂环抱。
  冷汗,沁透了龙娟雪的衣衫,润透陈继东的胸膛。喘息,吹干了龙娟雪的嘴唇,抽干陈继东的心情。痛苦的呻吟,颤抖的身子,显出龙娟雪的脆弱,无一不让陈继东忧心如焚。
  ——兄弟们!请给我一个回应!
  ——兄弟们!我需要你们帮忙!
  ——兄弟们!告诉张巧、汪常宁,这里需要支援!
  歇斯底里的心灵传音呼救,终究没有得到回应。陈继东安安静静地抱紧龙娟雪,心想: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
  夜色褪去,百鸟争鸣,龙娟雪的颤抖在不知不觉中消停了。晨露滴落在龙娟雪的眉间,让其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陈继东急忙抬手擦去,生怕惊扰了她的清梦,也生怕她又染上风寒。
  陈继东轻手轻脚地放下龙娟雪,以小刀削好肉片、包裹放在旁边,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即便一夜未眠,他还是毫无睡意。
  按照野猪们之前提供的讯息,那2名天赋者在较远的地方。
  正常而言,他们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而且失去了对龙娟雪的跟踪,应该会找隐蔽的地方休息,等天亮的时候再撤出大印森林。陈继东担心他们徘徊不去,不敢冒险带龙娟雪离开,也不敢丢下龙娟雪自己离开。
  手里的狙击枪,还剩4颗子弹。
  拼死一搏,说不定可以干掉一个,为龙娟雪争取更大逃生机会!
  想到这里,陈继东稍微走远一些,捡起藤蔓枝叶之类制成简单的伪装,然后回到附近伏击。对于悄然靠近的飞虫,他是想防都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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