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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密谋
  “如果您打算学习武术,那您就要懂得这东西本来就是要在战场上杀人时发挥作用的,可能是我表达粗鄙,要是世子不想杀人,那不管是什么上好的刀具,在您的手里那就什么都不是了,最重要的还是需要世子稳定心态。“麦侃这一次格外的认真。
  “我懂。“桑吉加马上回答说,”麦侃将军,我有一个问题,这些刀法里哪一个是最厉害的呢?“
  麦侃沉默着想了一阵,立马把自己的腰刀抽出。这把刀的刀刃发乌,看着沉重阴森,上面的图饰还夹带着一丝丝的暗红,猛一看却倒像是血液在其中。所以这把刀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狂野,只是单纯的看着就带有浓烈的凶猛之气。
  这把桑吉加吓了一跳。
  “要是说我最在行的,那还是要数砍刀,要是世子真心实意想学习,那日后肯定可以变成一个您哥哥那样使用砍刀的英雄。“
  “我听懂了。“桑吉加点了点头,”那我就按您刚才说的,我想学砍刀。“
  时间已经不早了,晚霞接连一片,麦侃静静在原地坐了下来,拉起自己最喜欢的马琴。最近天气晴朗,琴弦也是干脆清爽,拉出来的声音无比高亢。麦侃演奏着,也开始唱起来。
  那些都是祖先时期就存在着的歌谣,麦侃虽说已经变成了受人尊敬的大将军,但是现在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放牧的生活,一到这个时候必定就会去无垠的草原上拉琴唱歌。
  坐在山坡上往远处眺望,放牧的人们还有身边的牛羊一团一团聚集在一起,看上去好像就是一大堆乌云。
  “将军,吃饭去吧。“佳夫人从身后出现,慢慢靠近自己的丈夫,语调却也是不紧不慢,好像根本不着急似的,就这样沉醉在悠扬的琴声里。
  佳夫人小时家中十分富有,但是自己却选择一个原本低贱的牧民当丈夫,全都是因为喜欢麦侃身上凶狠豪放的冲劲,就像是烈日在上的那般耀眼,但每到这个时候又像是换了一个人,自己带着琴来到山坡上去看牧民放羊。
  时至今日,麦侃已经变成了大将军,自己家里也有了成群的牲畜和数不尽的奴仆,但是每天麦侃还是喜欢保持着这样的习惯,佳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都会心生温暖。
  麦侃的身体随着歌谣和琴声晃动,视线落到了远方,佳也眺望出去,发现不远处的草原上,桑吉加竟然还在独自练习着刀术,霞光包围着这样一个小小的身体,让人看不真切。
  桑吉加看起来应该很累了,每每挥动一会就要停下一阵子休息,但是短暂的调整后还是尽力举起刀,像之前那样奋力的练习着。
  刀刃砍在结实的木靶子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
  “是有什么心事吗?“佳夫人开口说。
  “桑吉加……“麦侃看着小小的一个背影,叹了一口气,”记得给他做一点好吃的,让世子好好吃上一顿饭,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打算过两天教他去骑射。“
  …….
  麦侃慢慢的走进金帐,推开帘门后一股熟悉的味道就袭了过来。在不远处,大君抽着香烟,舒适的半躺在床上,桌上摆放着一碗羊奶羹,视线却落在窗外面。
  听到了帐篷里面的动静,大君也回过神来招呼着麦侃,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
  麦侃在大君还未曾上任时就已经跟随他,每当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大君对他就会格外的亲近。
  “大君这一次让我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君微微一笑,“这倒不是,只是想起我的将军了。”
  麦侃欠身行了一个礼:“最近外面的草场上也没有什么声响,只是厄鲁大汗王派人过来收了我们的一批牲畜和刀具,将士们心中好像有一些不快的情绪。”
  对面的人不以为然:“你跟厄鲁还有安迪科关系都不错,厄鲁那边手下众多,对你有利无害,你怎么现在开始说这件事?难道是想让我给你一批将士吗?”
  麦侃皱着眉头,态度很明确:“我和厄鲁大汗王一直都是追随您的脚步,但是我却以为麦侃和厄鲁大汗王却心有不同。”
  “再说大君您手下的将士们每一个都有着守护草原的责任,是您的心血,麦侃怎么可能有胆量向您讨要呢?”
  “我知道了。”大君不想继续听,“世子表现怎么样?桑吉加现在跟着你接触刀法,我听听你对他的评价。”
  “世子比较文弱,现在还没有强大的力量,单单是开头拿刀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挑战,现在麦侃私下认为,世子在刀法上没有什么进展。”麦侃说话也很直接,“我觉得世子不会有所成就的。”
  “嗯?这样啊?”大君点了点头,没有其他的表情,径直的拿起身边的羊奶羹。
  “但是还有……”
  “还有什么?“大君一下停止了动作去看麦侃,“他怎么了?”
  “世子真的太认真了,麦侃也教授过其他的王子,可是还是被世子的努力所震惊。我教授世子挥砍的要领,就算这一个招数是最简单的,世子也没什么进步,学习了之后根本就记不牢固,再加上胳膊上也没有多少力量,不用说到战场上,就算砍杀一只牲畜都不一定做得到。”
  “但是世子却一直咬牙坚持,就算太阳落上了也不愿意放下手里的刀,我看着世子那样的努力,有一瞬间好像是看见了……”
  麦侃踌躇了一小阵子,还是继续说,“看见了我的小时候,当时麦侃天天只能牧羊,都把我当奴仆看,我身份低微,只有好好练习才能出人头地。”
  大君也沉吟了一刻,“世子为什么这样呢?他生来就地位高贵,这般的努力又是为何?”
  “我也不懂,现在他已经把基础的内容练习的差不多了,在接下来就要学习战术,不久还要上马骑射,麦侃觉得,要是一直按照这样的方法练下去,世子早晚有一天是要吃不消的。“
  “吃不消吗……世子怎么如此任性。”大君微微点头,回答说:“那你不用再教授他什么战术了,直接让他骑骑马就好了,糊弄过去就是。”
  “但……”
  “麦侃你不用在意这件事情,其实刀法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必要,世子年纪还小,说不定过几天就自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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