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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在上不是南北
  晚饭过后,辛夏暖抱着墨墨坐在客厅看电视,广告期间,辛夏暖突然转头看向凌墨。
  凌墨被看的有些发毛“你…你又想干嘛…”
  自己的名字都分给这毛孩子了,又想逼自己替墨墨尝狗粮的…还想干啥啊?!!
  “你干嘛呀…害什么怕啊,我又不吃人。”辛夏暖看着凌墨的反应,真心觉得有些好笑。
  “那,那你突然这么看我干嘛?”凌墨抿了抿唇说了一句。
  辛夏暖轻轻笑了笑,然后道“我是突然想到…之前看网上说,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你说,墨墨能不能看到你啊?”
  听着辛夏暖这话,凌墨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哪里有点儿怪怪的,但是一时之间,他还想不出来到底哪里怪。最后他只是茫然的摇摇头。然后又不确定的说了一句“应…应该看不到吧。”
  “你用手指头逗它一下试试看。”
  “它要咬我怎么办?”凌墨下意识的攥起来拳头。
  “我们不是触碰不到你的肉体吗?”
  凌墨“……”。
  “那个!暖暖啊…你,你为什么要那么说自己呢?”
  这个时候,凌墨突然就想出来刚刚辛夏暖的话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了。
  听着凌墨这话,辛夏暖有些不明白“说自己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自己了?”
  “你不是说,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吗?”
  凌墨重复了一遍刚刚辛夏暖的话。
  辛夏暖点头“对啊,我也是听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狗…能看到人类看不到的…”
  凌墨这次把一句话拆开来,首先指了指辛夏暖,然后指了指旁边的辛爸。最后又指向自己。
  其实,他是想说,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只有辛夏暖能看到自己。
  狗…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
  “凌墨!”
  辛夏暖反应过来之后,就差拿抱枕追着凌墨打了!
  “不是…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就复述了一遍。”
  凌墨仗着辛爸辛妈在一旁,辛夏暖不好有太大的动作,所以,很…猖狂。
  辛夏暖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却又突然想到什么…轻轻的笑了。
  凌墨看着辛夏暖脸上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气笑了?
  “你…刚刚重复了我说的话…”
  凌墨点头。
  “哦~所以,你也觉得自己是个东西?”
  “我才不是东西!”
  听着辛夏暖的话,凌墨想也没想的就回绝了一句。
  片刻之后,他又觉得…
  这个时候,辛夏暖已经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辛爸辛妈看着突然傻笑起来的闺女,疑惑的对视一眼。
  “暖暖,你这突然笑什么呢?”
  辛妈奇怪的问了一句。
  “啊…我,我突然想到一个笑话。你们要不要听一下?”
  夫妻俩齐齐点头。
  辛夏暖清了清嗓子道“说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在上不是南北。你们能不能给出下联啊?”
  听到辛夏暖这话。夫妻俩十分默契的同时开口“在下不是东西…”
  然后辛爸还补充了一句“这太简单了。不过也没觉得好笑啊…”
  辛妈率先反应过来,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
  “辛夏暖…你这都很谁学的!”
  辛爸反应过来之后,眯着眼睛看着辛夏暖问了一句。
  “跟我姐…哦,对了,说好的今天晚上开视频给我姐看墨墨的。”
  说到姐姐,辛夏暖这才突然想起来家长会之前跟姐姐的约定,然后里赶紧跟姐姐视频连线了…
  家长会结束的这天,放假了,辛夏暖终于如愿的养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小狗,欢欣鼓舞。
  这一天的崔新雅,在崔母一声招呼不打的就丢下她自己回家之后,崔新雅在回到教室迟疑了一会儿之后,背着沉重的书包,回到了家里,
  因为今天崔母从校长,或者说是从顾梓晨那里得到了一笔可观的“收入”,所以崔新雅回到家之后,看着崔母的心情,似乎也是格外的好,平日里一张总是带着愠怒和不开心的脸上,今天竟然能看到满满的笑意。
  “怎么才回来!磨磨蹭蹭的!”
  看着回到家的崔新雅,崔母就是抬头瞥了一眼“早点儿做午饭!”
  说完这句,崔母就喜滋滋的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她的事情,就是在反复的数着那一张张红色的钞票,似乎多数几遍,就能多出来几张似的。
  “哎呀,今年不错,说不定能过个好年了!”
  崔母笑眯眯的把钱装进一个塑料袋,然后警惕的看着四周,藏到了一个角落里,但是,在把钱装袋的时候,崔母抽出来了两张。
  “崽崽,上街买好吃的去好不好?”
  崔母把钱收好之后,就带着弟弟妹妹一块儿去买好吃的去了。
  崔新雅守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家里,看着火上的锅子。
  一直到崔新雅做好了午饭,外出买东西的崔母和玩牌儿的崔父几个人才一块儿回到了家里。
  崔父回去的时候,嘴里还啃着一块儿鸡脖子。
  “吃饭!”
  崔母把手里的塑料袋往沾满油渍的桌子上一扔,说了一句。
  崔新雅把碗筷儿都是收拾好之后,这才空下来看了眼桌子上的塑料袋。
  烧鸡…
  崔母破天荒的,竟然买了烧鸡。
  不夸张的说,在崔家的饭桌上,大概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别人送的时候,才能看到烧鸡的影子。
  今天…今天可能是崔母领到了三倍的奖学金,开心吧。
  崔新雅在家长会结束之后,特地跑过去想跟老吴道歉的,但是老吴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也左右不了父母的态度,还好,校长及时出面解决了这件事。”
  听着老吴的话,崔新雅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校长多出了三倍的奖学金才把崔母打发了。
  三倍的奖学金…
  崔新雅坐在餐桌旁,看着那个装了烧鸡的塑料袋发呆…
  “来,今天我们吃烧鸡了!”
  崔母做到桌子旁之后,就打开了袋子,两根鸡腿鸡翅鸡爪,都给了弟弟妹妹。
  崔父把鸡脖子啃了个精光,崔母又挑了挑那只鸡上比较好的地方,都放到了弟弟妹妹的碗里。
  崔新雅看着那只被掏空的所剩无几的烧鸡,默默的拿了一块儿像是鸡肋骨那里的骨头,放到了自己的碗里。
  这么多年,崔新雅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崔父崔母这么对他,习惯了无论吃什么,都是捡最不好的吃…
  平时在学校,听着看着辛夏暖或者其他女生讨论自己的日常生活,崔新雅都像是在听故事一样,那是自己,一种完全不敢想象的生活…
  其实,自己真的,挺可怜的,崔新雅总是自嘲的想,他也总是觉得,自己能在崔家这样的环境里,顽强的长到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
  不过,快了,只要高考结束,自己就可以从家庭这个阴影中,或多或少的走出去一点儿了…
  吃过午饭之后,崔新雅收拾眼桌子,洗完碗,就赶紧拿了课本,找了个地方开始写寒假作业。
  对于别人来说,用以放松娱乐的寒假生活,刚刚开始。但是对于崔欣雅,寒假,是一段比在学校还要辛苦十几倍的日子!
  别人休息放松的寒假,到了崔新雅这里,肯定会被用无数的兼职填满。
  这不,崔新雅本来想着赶紧写完寒假作业就去找工作的,但是崔母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已经给崔新雅安排好了。
  “从明天开始,到腊月二十七这几天。你早上六点到下午两点,去那个…那个叫什么,就是你之前一直去的快餐店,下午两点半到晚上十点半,我刚刚跟一个餐厅的老板说好了,你就过去帮忙。人家给的工资可高了!你不许偷懒听到没有!要是那个老板对你不满意,看我不打死你!”
  崔欣雅头都没抬的听着崔母的话,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了。
  每次,崔新雅放假要去找工作干兼职的时候,崔母都会跟他做工的地方联系一下,其实目的就只有一个,她要弄清楚崔新雅做那份工作,到底能得到多少钱,她就是怕崔新雅自己私藏起来一部分不上交。
  崔母这见钱眼开,完全是掉钱眼里的行为,崔新雅早就一清二楚,她也懒得跟崔母争辩什么了,就是还有这不到三年的时间,忍忍吧…
  高考结束之后,她就从这里搬出去,从此,不再用崔家一分钱。
  其实,现在她自己赚的,也够给自己交学费生活费的了,现在忍气吞声的留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在崔新雅眼中,这里,只不过是一个黑暗的,仅仅是能简单的挡风遮雨的,供她放学以后,稍微落脚休息一下的地方罢了。
  不怪崔新雅想的决绝,任凭是谁,被自己父母这样对待,一晃就是十几年,估计谁都受不了,
  崔新雅一边抄写着要求的课文,心里思绪万千的。
  也许,自己真正的从这里搬出去之后,可能时间久了,也会怀念这里的生活啊,即便都是一些黑色的回忆。不过,再怎么说,崔父崔母还是生了她,让他活到了这么大…
  “你听到了没有!”
  崔母看着有些出神儿的崔新雅,走过去用力推了他一把。
  “我知道了。”
  崔新雅淡淡的应了一声,
  “明天不许给我去晚了!耽误一分钟回来有你好看的!”
  听着崔母这话,崔新雅心里忍不住冷笑…
  寒假期间她的那些兼职强制性的要求他必须早出晚归。
  每天他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冒头,天色一片昏暗,崔家其他人还在熟睡。他下班回去的时候,月亮都升到半空了。崔家的其他人,早都已经睡熟了…
  回来有她好看?恐怕崔母连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出门都不知道吧!
  崔新雅垂着眸子写着作业,心里却一直思绪万千的。
  她被要求去兼职赚钱的时候,还很小。很小,她就抹黑出门,回去到大半夜,
  那时候还是小女孩的他,每次出门回家都特别害怕,害怕遇到坏人。
  不过,可能因为她居住的这片儿,实在是太穷了吧。坏人也许都懒得到这种地方来,
  所以,崔新雅这么多年来在深夜中来来回回的,还真没有遇到过什么劫财劫色的坏人,这可能也是上天看她太可怜,对他的一种庇护把…
  然后,最苦的高中生的寒假生活,也正式开始了。
  崔新雅开始每天早出晚归的忙着赚钱。
  辛夏暖开始每天“兢兢业业”的睡到自然醒,辛爸辛妈还没有放假,所以,辛夏暖醒了之后就下楼去爷爷奶奶家吃饭。
  凌子奕生活作息,相对于辛夏暖来说,是比较规律的,虽然他也会睡懒觉,但绝对不会想辛夏暖那样,从前天晚上一直在床上赖到中午,起床之后,想写作业就划拉两笔,累了就烦找一个英语电影练练耳朵…
  寒假作息这方面,邱逸凡跟辛夏暖是真的绝配!
  不过,赖床归赖床,辛夏暖的手机起码还是开机的。邱逸凡这货是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就把手机关机,顺带还把家里座机线给拔了。
  然后,只要邱逸凡觉得自己没有睡够,谁都联系不到他!
  安冉和程扬放了寒假之后,经常会约着一块儿出去写写作业,喝喝奶茶的,小日子过得还挺甜蜜…
  顾念雨依旧忙着学习…学习。
  仿佛他体内的学霸封印在某个瞬间被解封了!
  顾梓晨安排了几个小弟去暗中照顾着崔新雅,自己怕目标太大,一直都不敢在崔新雅的视线里出现。
  而他的日常!一半儿的时间都在头疼该怎么应付一直要让他出去约会的夏丽丽,另外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在去找顾念雨和被顾念雨以打扰他学习为由,被哄走中循环…
  高中生放寒假,那就意味着,快要过年了…
  这几个人“规律”的生活过了没多久。家长们也都到了放假的时间。
  大年三十儿也慢慢的临近了…
  除夕前两天,腊月二十七…
  辛妈昨天瘫在沙发上赖了一天,眼看着真的要过年了,知道自己不能在“堕落”下去了,所以,辛妈就在二十七那天的上午八点半钟,毅然决然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年前最艰巨的任务…大扫除还没开始呢。
  说到过年,辛妈就忍不住感叹,时代进步的是真快,现在生活也真的是不知道便利了多少。
  辛妈就记得他小时候过年那会儿,准备年货也是一项间距的任务!什么吃的喝的用的,都得往家搬。
  那会儿还没有超市,商店过年期间也是好长时间不营业,不好好准备年货的话,怕是要被饿死的,哪儿像现在…有些超市全年无休的,需要什么,去一趟超市就都买齐了。
  辛妈一边洗漱着,一边感谢超市的诞生和普及,不然,她还得去采购乱七八糟齁沉齁沉的年货,大闺女嫁人了。辛夏暖懒癌晚期,老公…哎…还好有超市。还好超市不关门啊!省了自己多少事儿吧。
  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辛妈打开了杂物间的大门。
  这个最让他头疼的房间,里面东西塞的满满当当的,废纸箱和一些不用的东西看着就觉得头疼。
  辛妈捂着脑袋迟疑了一下,然后走到阳台边儿,朝楼下看了看。
  这么些东西,他自己是弄不下去了,看看有没有收废品的什么的,让他们赶紧帮忙都收走吧!白送给他们,或者,自己在给他们补点儿辛苦费也好啊,
  不过,都要过年了,小区里却挺安静的样子。
  辛妈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让人头疼的杂物间可咋整啊!
  这个时候,辛妈的电话突然响了。
  听到铃响的辛妈,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记得他们对门的邻居好像说过她留了一个收废品的电话…
  接了电话之后,辛妈边赶紧去要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坐等专人来把杂物间搬空。
  “暖暖,暖暖!”
  在等候期间,辛妈还闲不住的去敲了敲辛夏暖的房间门。
  那个时候,已经九点多钟了。辛夏暖还在蒙头大睡…
  嗯…并不是睡,是悠闲的躺在床上,惬意的玩儿着游戏。
  “嗯!怎么了”
  辛夏暖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应了一声。
  “快快起来了。都几点了…马上要过年了,快点儿起床,收拾一下你的东西。”
  “我?我没有要收拾的。”
  辛夏暖翻了个身儿说了一句。
  “那是谁昨天说定期更换衣柜里的衣服有利于提高生活质量的?快点起来了,我打电话约了收废品的师傅,估计一会儿就来了,你赶紧起来看看不想要的东西让人家一块儿给带下去,先说好啊,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到时候又想大包小包的扔什么的话,不嫌冷自己下去扔啊。”
  “起起起…马上起。”
  一听辛妈这话,辛夏暖叹口气之后,赶紧应了一声,看着自己刚玩儿了不到一半儿的游戏,辛夏暖郑重的把手机交到了凌墨手里“大佬,帮我把这关过了吧,卡一早上没过去。我得起床了。”
  凌墨接过手机看了眼,唇角轻轻勾了一下,这游戏对他来说,小儿科!
  “微波炉还有几个奶黄包,电饭煲里还有粥,都还热着呢。凑活吃点儿吧,马上就该吃午饭了。”
  看着辛夏暖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辛妈从杂物间探了探脑袋说了一句。
  “好”…辛夏暖趿拉着拖鞋,洗漱一番之后。就坐到了餐桌旁。神游了几秒之后,这才起身去盛了一碗粥。
  刚刚坐下,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妈!妈!”
  辛夏暖一脸生无可恋,她这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
  实在懒得不想动的辛夏暖,张口就开始喊着辛妈。
  辛妈摇头从杂物间走出来。一边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她这么勤快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生出辛夏暖这么个懒货来,一边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你是…”
  辛妈看着门口站着的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女孩,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不是你刚刚打电话说有废品要卖的吗?你叫我来的啊!”
  “啊…对对,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快进来吧。墨墨…去…”辛妈赶紧推开门让门口的两个人进了家里,然后把跟着守在门口的墨墨抱到了一边儿。
  相对来说,墨墨的体积实在是有点儿小,万一不知道家里养狗的,说不定不小心就会踩到它。
  这墨墨的爪子都还没有好。再被踩一脚,岂不是悲催了?
  “墨墨!墨墨!过来。”
  辛夏暖偏头喊了一声墨墨,当然了,墨墨现在还不熟悉它的名字。辛夏暖是连叫带呼唤的才把墨墨吸引到了自己身边。
  “你啊,这么小可千万别乱跑,万一被踩到了呢…来…”辛夏暖说着,就把墨墨抱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掰了一块儿蛋黄包放到了墨墨的鼻子边。
  而刚刚在门口的那俩人,也跟着辛妈进了房间。
  “你们,就两个人…我这东西有点儿多…”
  辛妈看着两个女人,有些不确定,更何况,女人身后跟着的那个女孩,很瘦弱…
  “没问题!交给我就行了!哪些东西要卖?”
  女人十分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说了一句。
  正在逗着墨墨的辛夏暖,听着女人的话,突然轻轻蹙了蹙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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