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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苏鱼并不害怕地摸了摸他的脸,好像也不怕触怒他的底线:“你和别人睡过吗?”
  顾观澜很不情愿地别过了脸,声音有些低:“没有。”
  苏鱼其实有点意外,忽然又有了些自得,勾住他的脖子扣下来:“那我比你会。”
  她轻轻伸出小舌头,在他耳际舔了一口,只短短一瞬,他已经从脸颊烧到脖颈,整个瓷质的肌肤,都泛着薄绯。
  真好看啊,也不显老。
  苏鱼这样想着,又探进他胸口,打了个旋。
  男子喘到微微发颤,迷乱地捉住她的手:“他,他是这么教你的吗?”
  苏鱼跟他抱在一处,怎么可能再说扫兴的话:“谁?我都不记得了。”
  “跟我同房的人,不一直是我夫君吗?”
  她闭上眼,很轻很慢地吻他,心里像是被风吹裂了一个小口子,密密麻麻地痛了一下。
  也只痛那一下而已。
  她箍着他,挑开了他的衣襟。
  他美玉般的肩头很是流畅,或许再年轻一些的时候,不至于这般白皙。
  然后她的指尖冰凉而缓缓,落在他胸口的烧痕上。
  那是八年前他替姐姐挡的。
  苏鱼有些恍然,但好像也说不出有什么醋意,只剩下喟叹和怜惜。
  她吻了上去,而男子浑身都在颤抖,终于不可抑制地抱紧了她。
  他搂得苏鱼差点喘不过气,衾被里贴在一处的身体,光裸而温存。
  她伏在他刀剑刻痕的身上,好想叹气:“多谢你。”
  男子扣着她的头,揉乱她微湿的发:“都没事了,阿鱼。”
  他不敢跟她再有任何更深入的接触,就算意动难捱,也只能一遍一遍地,抚摸她的脸。
  苏鱼也很清楚,再脱下去,对他倒像是一种侮辱,索性拽了他躺下,缩进怀里说话。
  她小巧而乖顺,凑上去亲他的喉结,又是一阵坏笑。
  “后不后悔?”
  “嗯?”
  “你自己干的好事,叫别人碰我。”
  男子很认真地箍紧了她:“当然后悔。”
  他脑子里闪过那些毫不负责的想法,还有那些自以为是的安排,心里发堵,没忍住亲了亲她。
  “不要子嗣了,等开年去三房抱养一个。”
  “你去挑,要一个乖的。”
  苏鱼却不满足:“只要一个吗?我可是很想要女儿的。”
  顾观澜当然答应她:“那你就带两个回来。”
  “你要是喜欢孩子,再多也可以,又不是养不起。”
  他默了一瞬,忽然又很是敏感地看向她:“你,你会觉得可惜吗?”
  “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苏鱼那么可爱,应该是很想,生自己的女儿吧。
  女子却摇了摇头:“哪里可惜?夫君是因为心疼我,才不叫我受生育之苦。”
  她为了让他放心,更加用力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最喜欢夫君了。”
  男子却不信,想起她从前哄骗他的语调:“真的吗?”
  “最喜欢我吗?”
  他咬了咬唇,另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变成了嘲讽。
  苏鱼忽然心情有点奇妙,撑起来瞧他:“你怎么还吃这个醋呀?”
  她戳了戳他,心思越发地坏起来:“姐夫,不应该吧?”
  “是姐夫自己让我跟他……”
  “苏鱼!”
  男子气得差点把她赶下床:“你真是……越发的大胆了。”
  苏鱼确实不怕他,她都拿刀捅他了,还能被他温温柔柔地放在榻上,还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她笑嘻嘻地,鼓了鼓腮帮子:“是有的人把我宠坏了,回过头来,倒说我的不是,也不反思一下自己。”
  顾观澜低着头,心情很坏,扭过身去没理她。
  苏鱼还在变本加厉:“是你错了嘛,是你自己错了嘛。”
  男子拉上衾被,跟她隔开半人宽,明明还在置气,嘴上却异常地大度:“睡觉。”
  苏鱼觉得好笑,正好也有些犯困,便钻进自己的被子睡了。
  可她刚睡着,就被窸窸窣窣的香烬闹醒了。
  她正想翻身接着睡,忽然一只大手肆无忌惮地揉进衣襟里,扯她过来。
  “嫂嫂,想我吗?”
  苏鱼顿时吓得魂都没了,连滚带爬掉下榻。
  她颤巍巍地去捡枕头,又想点灯,刚站起来,又摔到地上,狼狈得像死里逃生。
  榻上的男子饶有兴致地瞧着她,差点憋不住笑。
  直到苏鱼爬到灯架前,哐当一声绊了脚,他才出声:“夫人,这么怕他?”
  苏鱼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差点没被他气死,抓起脚边的软枕,就往他身上砸。
  “你也太小肚鸡肠,太为老不尊了!”
  “哪有你这样的?哪有你这样吓唬人的!”
  “连这也要报复回来,您今年贵庚啊?”
  顾观澜仍旧是笑,颇有些乐不可支的意味,一下把她拽回来,摁进怀里:“怎么只许你使坏,不许我?”
  “以后可不准再欺负我了。”
  苏鱼委屈得要命:“到底是谁欺负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顾观澜把玩小猫爪子似的捏了捏她:“既然你醒了,就别睡了吧。”
  他将她身子扳正,明目张胆地索取:“亲我。”
  苏鱼又陪着他闹了一个时辰,直到外头雀鸟都叫了,才困倦不已地歇下。
  到第二日,两人好端端地用着早膳,苏鱼却莫名其妙地犯恶心。
  顾观澜直觉又是风寒,但反正风寒也要抓药,便召来了府医。
  谁知道,竟是他曾经盼了又盼的喜脉!
  府医又是恭喜又是贺喜,好生嘱咐了一通,还不到中午,整个侯府都知道了这件大喜事。
  苏鱼还有些惶恐:“夫君,这不是还没坐稳嘛,怎好叫大家都知道?”
  顾观澜却不在乎:“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孩子来了,就不许走了。”
  “而且,我们只有他了。”
  苏鱼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这胎能不能顺利,反正她不会再有亲生的孩子了。
  他们如今算是真正的夫妻,容不下第三个人。
  于是苏鱼一时成了侯府的大功臣,祖母也夸她,公爹也赏她,说多亏有她,不然侯府的爵位,还真要落到二房去了!
  顾观澜也很高兴,连忙把之前打算在三房挑选孩子的信札撕了。
  所有人都轻飘飘地,把孩子的亲爹忘了。
  夫妻俩自是怕他闹出什么动静,只有蒙在鼓里的祖母记挂他:“我们渊哥儿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苏鱼头皮发麻:“想必是山南流寇未平,还比较棘手。”
  “二弟新领了官职,总得特别上心,叫旁人刮目相看才是,您说对吧?”
  顾老夫人听了,还是不满,敲着拐杖骂道:“这个兔崽子小猢狲,战事再重要,也不能除夕都不回家呀!”
  “你这做大嫂的再去问问看,究竟是哪处耽搁了?他又不是上阵的兵卒,怎么就不能先回京?”
  苏鱼心里闷闷的,差点哑口无言。
  不是顾临渊不回来,而是根本没人去请他。
  她回到院子里,从午后思忖到傍晚,还是把洒着金粉的拜帖揉皱了。
  她不敢见他,真的不敢。
  做了亏心事,她还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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