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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顾观澜忽然对苏鱼很宠。
  自从夫妻二人沆瀣一气,把顾临渊赶去别院之后,似乎都有些心照不宣的尴尬。
  比如就寝吧,苏鱼心知肚明,她再也不会有床笫之事了。
  除非顾观澜又从哪儿抓一个人,来替他行房。
  但也不知他是有什么顾虑,竟然迟迟没找下一个人,反而经常望着她叹气。
  二人只好过起了相敬如宾的生活,苏鱼守着活寡,不好再问。
  她有时候觉得顾观澜是揣着侥幸,认为她可能已经怀上了,只是月份浅,还没有显出来。
  所以他才纵着她空闲,等等她的肚子。
  一日,他们一块儿用晚膳,苏鱼忽然犯恶心,对着一桌菜干呕。
  顾观澜高兴得站起来,连忙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快传府医。”
  府医很快屁颠屁颠地跑来了,却没带来意料之中的惊喜:“少夫人这是染了风寒,快入冬了,还是要注意保暖。”
  “老朽这就开几服药,给少夫人喝下。”
  顾观澜还不死心:“不是喜脉吗?”
  府医不禁有些头皮发麻:“确实没摸出来。”
  “不过将军和少夫人还年轻,不必心急,应当很快就会有的。”
  苏鱼缩了缩脑袋,想着顾观澜一定脸色很不好看,赶紧埋头吃起了饭。
  顺便往他的茶水里,漏了一点药粉。
  自从她选择了顾观澜,寝食难免更加亲近起来,她想着顾临渊也派不上用场了,只好亲自下毒。
  下的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要连着半个月,才能见效。
  吃完饭,她又伺候顾观澜净手漱口,甚至都不假手于丫鬟。
  府上下人都说,少夫人对将军,可真是情谊甚笃,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苏鱼难免羞惭,每回对上顾观澜的视线,都只低低地笑:“只要夫君喜欢就好了。”
  “妾是犯了错事的人,夫君没有把妾赶回娘家,已经对妾够好的了。”
  “以后妾要结草衔环,报夫君的恩。”
  做妻子做到这份上,顾观澜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连打开楠木柜子擦灵牌的次数都减少了。
  甚至有时快到就寝时分,他也不太舍得回房,而是坐在一旁看书。
  “你睡吧,我再陪你坐会儿。”
  今天也是这样,苏鱼喝了治风寒的药,很早就开始犯困。
  顾观澜替她把小手放进被子里,两边裹好:“睡吧。”
  苏鱼早就放弃了扒他衣裳的念头,以免惹他不快,反正再过三日,她的药效就要成了。
  她乖乖地,伸手要抱抱:“夫君再抱我一下,就睡。”
  顾观澜很宠溺地抱了抱她,又亲了亲她光洁的额角:“阿鱼乖。”
  苏鱼往他怀里钻了钻,蹭来蹭去,勾着他的脖颈,小兔子般地咬了一口。
  顾观澜有些许的意动,女子很柔软,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他看着怀里只会撒娇的小姑娘,莫名又恨起另一个人来。
  可真是便宜他了啊,这么一个可人的小白兔,送到别人身下去。
  他眸色沉了三分,想到苏鱼已经知晓了,他也不必担心,衣衫之下,被她瞧出什么端倪。
  虽然他不行,但作为堂堂正正的夫君,尝一口总行吧?
  他没再多想,俯身叼住了女子的唇。
  苏鱼直接吓傻了,双臂都抵在身前,整个人麻得不行。
  疯了吧这是?她是打死都想不到,顾观澜对她还有这方面的非分之想。
  她以为亲亲抱抱就是极限了。
  男子温柔的手还在往下,苏鱼闭上眼,向大姐姐忏悔。
  对不起姐姐,我也是没办法,我都是为了你!
  顾观澜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心头一凉:“你不喜欢?”
  苏鱼哪敢不喜欢,连忙从被窝里爬出来,搂着他又撩又亲:“才没有,我,我最喜欢夫君了。”
  顾观澜却已经被她方才的抗拒伤到了,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眉眼低垂。
  苏鱼可怜兮兮地哄他,牵着他的手摇晃:“我,我只是突然一下,没想到嘛。”
  “夫君今夜,要不要留宿……”
  “我,我超会哄睡的,我还可以,给夫君捏肩捶腿。”
  顾观澜看着她一副忙不迭赔罪的样子,瑟瑟缩缩,很是可爱,不禁笑了。
  “好。”
  “你喝了药该困了,直接睡吧。”
  他脱下外袍,躺在她外侧。
  苏鱼对他衣料的气息非常熟悉,虽然不曾跟他同床共枕过,但每次顾临渊来的时候,都会披他的衣。
  她圈住了他的腰,就像每次贴近另一个人那样,以示亲近。
  在同一张床上,有的人无言而暴烈,有的人语调温柔,手脚都规矩。
  她极轻地叹了口气,缩在顾观澜的怀抱里,而男子轻轻拍着她背,像哄小孩一样,在她耳际低语。
  “做个好梦,阿鱼。”
  晨光熹微的时候,他没有走。
  这是苏鱼这辈子第一次,跟男人睡了一整夜。
  她好奇地转过身,看日光落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染了些微碎金的影子,君子如玉。
  好可惜,这样好的皮相,过两日就要了无生息了。
  苏鱼有一瞬的心软,但一想到大姐姐一尸两命,鲜血混着肉块,从阶前掉到府门口。
  这个人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
  让他到地底下跟大姐姐赔罪吧!
  苏鱼从他身上爬过去,趿拉着绣鞋下榻,备好早膳,在茶水里洒了今天的药粉。
  明天再下一次,就够了。
  她刚弄好,顾观澜就醒了,见她如此贤惠可爱,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夫人早啊。”
  苏鱼十分懂事地伺候他盥洗穿衣,把汤羹盛好。
  却忽然听得他说:“对了,我今日要进宫值夜,明晚又有宫宴,要到后天晚上再回来。”
  苏鱼差点咬不动糕饼,心里堵得慌。
  她的毒药就差这一天了啊,怎么偏生这天要进宫?
  她暗自咬牙,面上却仍然堆着笑:“呜呜呜,又有两天见不到夫君了,我会很想念的。”
  “夫君也会想阿鱼吗?”
  顾观澜揉了揉她的头:“当然。”
  “阿鱼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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