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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映水阁李先生
  谢萦纡回屋收拾带了些银两,上官雪练完功在门口敲了敲门,“进来。”
  上官雪推开门,一进门就看见了正在收拾东西的谢萦纡。“你要去哪?”
  “雪,你知道映水阁在哪儿吗?”
  上官雪一听心里一惊,萦纡怎么会打听映水阁的下落,不过,相信他在她身边保护她,她就不会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嗯,做任务的时候经常会去打听人头所在的地方。”
  谢萦纡默默地装好钱袋,“那我们走吧。”
  马车在一个装修颇为气派的茶馆前停了下来,一个美妇人上前,“这位姑娘面儿生,可是来饮茶的?”
  谢萦纡笑了笑,想必这个妇人就是翠娘了,“是卜兮叫我来问茶的。”
  翠娘上下打量了一番谢萦纡,心中疑惑,这个姑娘到底什么开头,身边跟着四鬼之一上官雪,而且还认识扬州第一教教主,看来来头不小。
  “姑娘跟我这边来。”
  “有劳了。”
  跟着翠娘上了楼,不知道拐了多少弯,最后来到一个暗室。
  “雪,你在门口等我好吗。”
  “嗯。”
  翠娘把谢萦纡送进去,关了门,“这位小哥,你跟我来这边等吧。”
  入门一扇屏风,谢萦纡拘谨地坐下。“李先生?”
  “姑娘有问题便问。”
  谢萦纡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药鬼手下有多少人。”
  屏风后传来一个低哑的男声,“要说如今的得力干将,不多不少只四人,江湖称四鬼。不知名小卒则难以计数。”
  谢萦纡心下一惊,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药鬼毕生培养的四鬼,如今雪和四鬼决裂,药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看来问题远远比她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又拿出一两银子,“第二个问题,李先生可知樊弄是谁?”
  屏风内很久没有动静,突然一阵椅子翻倒的声音。“你怎么会知道她?”
  谢萦纡有点慌,难道问问题也有规矩?不合规矩的问题,不给回答?
  谢萦纡清了清嗓子,“难道……不可问她?”
  “啪”的一声,屏风倒下,屏风内的情景让谢萦纡目瞪口呆。传说中的李先生竟然是一个面目丑陋的残疾人?看来刚刚那阵椅子翻倒的声音就是李先生从椅子上摔下来的声音。
  谢萦纡赶紧起身去扶,“李先生,你……你还好吧。”
  李先生没有说话,吃力地重新坐起来。抬头的一瞬间,愣住。“你……你到底是谁?”
  谢萦纡盯着这张丑陋长满疤痕的脸,再加上李先生张口就问“你是谁”,让她心里有点不自在。
  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来这里是向李先生问问题的,不是来回答李先生的。”
  李先生灼烈的目光刺的谢萦纡很不舒服,被盯了一会儿,李先生突然说了一句,“像,太像了。可惜底气不足。”
  谢萦纡被他这句话说得云里雾里的,轻轻扶起屏风,“李先生,我还是继续问问题吧。”刚刚扶起屏风的那一刻,谢萦纡瞟了一眼屏风后的装置,浑身一阵,逃也似的回了座位。
  在李先生待的那个房间,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瓶子,每个瓶身上都标识着一个名字,而且很明显,这些全部都是人名。
  “李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二个问题。”
  屏风后,李先生哑哑的嗓音传来,“一个问题十两银子,我来问你。”
  谢萦纡听到李先生的话目瞪口呆,什么鬼,怎么变成他来问我了?李先生不是号称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吗?也罢,正所谓有钱不赚非女子,她谢萦纡和什么过不去也没必要和钱过不去,一个问题一两银子都够她心疼的。
  “李先生请问。”
  “你和樊弄是什么关系?”
  谢萦纡想了想,“她是我的前世。”
  谢萦纡话音一落,屏风后良久没有声音。这段声音的空白让整个封闭的空间压抑起来,谢萦纡不禁打了个冷战。
  皱了皱眉,试探性地问道,“李先生?”
  过了一会儿,谢萦纡能听出来屏风后的声音愈发沙哑,“你怎么知道她是你的前世?”
  “玄武山龙虎潭极阳的水练就了樊弄的一个极阴的幻影,她曾经出现过,亲口告诉的我。”
  “她出现过?”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嘶哑。
  “没错,我看到的正是她的幻影。”
  屏风后的人沉吟了一会儿,“姑娘有什么问题便问吧,问完赶紧离开。想必你的第二个问题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答案。”
  “李先生,你和樊弄……有什么渊源吗?”谢萦纡试探性地问道。
  本来谢萦纡的问题已经触及到了个人隐私,李先生完全可以选择不回答她。可能是许久没有听到樊弄的名字,现在遇到谢萦纡,她们极其相似的模样让他难以拒绝。
  “十六年前,我和樊弄都是药鬼手下的杀手,江湖称号‘双煞’。我以为和她成双入对这么久,她能够明白我的心意,但是她却爱上了药鬼!她出逃那天晚上,是我把她送上玄武山的,药鬼下令烧山,我奋力救火,就是因为那场火,我的脸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后来为了躲避药鬼的追杀,我在映水阁藏了起来,收集所以死去人的一魂一魄,从而知道他所有的事,在头七之前将他们送还,然后我就一直藏到了现在。这是我全部的秘密,你走吧,翠娘会把钱给你的。”说道最后,李先生的声音变得苍老无力。
  出了暗室,谢萦纡还是惊魂未定,这次来映水阁获得的信息量是在是太大了。
  翠娘进去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递给谢萦纡一包银子。
  上官雪看见谢萦纡手里的钱袋不禁疑惑,李先生明码标价,一个问题一两,为什么李先生还会倒找钱呢。
  纵然心里有疑问,但他都不会问,萦纡想做什么自然有她的道理。
  “雪,以后你就叫我漫风吧。万事还是要小心,难保药鬼不会找到这里来。”
  “好。”
  自打谢萦纡从映水阁出来,没出两日,江湖上传来消息,映水阁关张,李先生暴毙。
  谢萦纡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特别震惊,呵呵,李先生暴毙,李先生费尽心思传出假消息,而且消息传的特别快,看来这个李先生在江湖上确实是有点地位的。
  一出门正好撞见也要下楼的卜兮,卜兮蹭了蹭袍子,“漫风姑娘,你也要出去?卜某正好要去一品楼尝鲜,不知道姑娘是否赏光?”
  谢萦纡笑了笑,“好啊,正好我最近也在找扬州城好吃的地方,不过……我还有一个朋友,不知道兮介不介意同行。”
  “可以啊,漫风姑娘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卜某就先行一步去楼下等你们了。”
  “好。”
  敲了敲上官雪的门,“雪,在吗?”
  门缓缓打开,“怎么了?”
  “新结识了一个朋友,正要一起出去玩,你收拾收拾我们去一品楼用午饭吧。”
  上官雪点点头,“不要随意相信陌生人,万事要小心。”
  “好啦,知道了,走吧走吧。”
  扬州城真不愧是大辰王朝四大主城之一,阡陌纵横,集市遍布,可谓是好不热闹。
  一品楼坐落在城中央最繁华的那条街道,一品楼以醉鸭和烧鹅最为出名,主厨就是江湖上的“快刀老尧”以厨神自居,刀法出神入化,切片如帛,切丝如纱,莱肴入口即化,吃完三日飘香。
  “你看,最高的那个就是一品楼,现在已经加高为三层了。人来人往客流量很大,常常满座,快刀老尧干脆不干了,每天只做二十个菜,且底价一百两,卜某有幸,今日包了一品楼,二位不必拘谨。”
  “这个地方这么有名气,想必菜肴一定好吃的不得了,今天漫风可是和兮沾的光呢。”
  “哪里谈得上沾光不沾光,就尽管放开吃就好了哈哈哈。”
  厨神的名号确实不是吹出来的,也配得上达官贵人们踏破门槛也要一品。
  别看谢萦纡身材娇小,喝起酒来,几个男人都不是对手。“漫风姑娘真是好酒量啊,卜某自叹不如。”
  谢萦纡咽下口里的菜,“这里的酒咽肚真是满口香啊。”
  卜兮听了哈哈大笑,“漫风姑娘真是一语中的,一品楼的酒也是十里飘香,名字便叫满口香。”
  上官雪坐在一边黑着脸,“漫风,不要再喝了。”
  谢萦纡已经有点醉意了,“没关系,这点酒算什么,你说是吧,兮。”
  卜兮笑道,“是是是,漫风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啊。”
  “你知道吗,我好久……好久都没有喝的这么爽了,我来古代啊,你知道我来古代是什么感觉吗,累!真他妈的累!天天除了逃命就是逃命,我这个脑袋啊,哈哈,指不定哪天就搬家了。”
  上官雪皱了皱眉,“漫风,你醉了。”
  谢萦纡一撸袖子,“雪,你别说话,我没醉。卜兄啊,你知道我来古代还有哪里没去过吗?”
  “哦?哪里?”
  “哈哈,你过来,你过来我告诉你。”谢萦纡勾了勾食指,一脸魅惑地看着卜兮,“你到底把耳朵凑过来啊。”
  卜兮无奈地笑笑,“好好好,我凑过来。”
  谢萦纡附在卜兮耳边,呼了一口热气,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花楼。”
  卜兮一脸惊呆地看着谢萦纡,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竟然想要去花楼。
  “走,你带我去怎么样?”
  “好,走!我带你去。哈哈哈,难得漫风姑娘有雅兴。”
  “萦……漫风,我们回去吧,你已经醉了。”
  谢萦纡一转身趴在上官雪的怀里,“雪,你听话,先回客栈好不好,我就去玩……嗝……就去玩一小会儿。”
  上官雪撩了撩谢萦纡的碎发,“如果你想要去,我陪你去。”而后瞟了一眼卜兮,“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兮会保护好我的,好不好,好不好嘛。”
  上官雪拧不过她,只好佯装答应。
  “那你要乖哦,乖乖回客栈。”
  “好。”
  上官雪淡淡地看了一眼卜兮,“好好照顾她。”
  卜兮不了解上官雪,以为他是在吃醋,哈哈笑了几声,“放心。”
  上官雪哪放心的下谢萦纡醉醺醺地跟着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一起出去,默默跟在身后。
  当看到二人在“花楼”的牌子下停了下来,上官雪瞬间脸就黑了,怪不得不让他跟着,原来是逛花楼来了!
  不过很快他们又转身了,搞得上官雪是云里雾里的。
  “兮,我们得先去买一套男装。”谢萦纡盯着“花楼”的花牌匾幽幽地说道。
  “男装?”
  “没错,不然妈妈能让我进去嘛。”谢萦纡坏坏地一挑眉,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
  卜兮成功被她逗笑,“好好,我们去买男装。
  卜兮直接把她带到一个名叫“怡凤轩”的地方,一进去,几个侍女来迎,“给她换一套男装。”
  “是。”
  卜兮等在外面的时候,侍女沏了一壶茶,卜兮摆摆手,揉了揉半疼的太阳穴,“我出现的事不得向外透露,要是老爷子知道了我来过怡凤轩,唯你们是问。”
  侍女们低着头,“是。”
  一会儿谢萦纡穿着一身月牙白袍子出来,发髻高高束起,颇有些书生气,清秀得很。
  “你出来了。”看见谢萦纡出来,卜兮站起身。
  谢萦纡酒已经醒了几分,但还是有点迷糊,但是好歹说话顺溜了,双腮微红。
  “怎么样?”
  卜兮上下打量着谢萦纡,带着笑意地说道,“好一个英俊的少年啊。”
  谢萦纡得意地挑挑眉,“那当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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