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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晚上再来,只有我们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祠堂的门无风而开。
  爸妈守了一夜,眼下一片黑,急忙进来,看到香炉前已消失的贡品,喜极而泣。
  “蛇仙收下了,婳儿有救了!”
  见到他们,眼泪再次控制不住地涌出,我想将昨晚的事告知,却听到耳边传来飘渺的警告声。
  是那条蛇,他还没走。
  我哑了嗓子。
  爸妈冲蛇仙拜了又拜,捧着我的手,上下打量,“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多谢蛇仙大人。”
  难道他们看不见我身上的淤青和红痕吗?
  疑惑之下,我低头,却发现皮肤细腻光滑,看不到任何痕迹,顿时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对玄冥的本事有了新的认知。
  他那么厉害,爸妈拼尽全力,恐怕也无法撼动半分。
  我已经让爸妈操太多心,他们才四十岁的年纪,双鬓发白,日日以泪洗面,不能再叫他们担心了。
  “婳儿,你的项链呢?”我爸惊叫。
  我回过神,才发现项链不知何时被扔在祠堂角落里,沾满了灰尘。
  连忙捡起,用手清理干净,却感觉锦袋中的东西,好像碎了一角。
  我爸惊恐地瞪着眼,嘴里念叨,“云家有难……找胡婆,去找胡婆!”
  他脚步飞快,哐哐砸着门,胡婆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开。
  只在门内婳婳道:“贪心之人,只会两者皆失,认命吧……”
  我爸颓然倒地,双眼麻木,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我,露出不知是喜还是悲的表情。
  “婳儿,爸对不起云家,也对不起你。”
  我怎么也听不明白。
  耳边传来轻嗤,是玄冥,不知为何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他带着些嘲讽,“道貌岸然。”
  听他这么说我爸,我心中怒火丛生,却碍于有人在场,只能暂时压住。
  玄冥似有察觉,道:“你当他为何千叮咛万嘱咐,要你时时带着项链?此为引子,将云家祖上该还的债都引到了……”
  后面的话,被一声惊恐的尖叫打断。
  云娇的蛇病,并未彻底去除,她的上半身布满蛇鳞,正如我那日看到的一样。
  大伯母又想取我的血,被我爸拦住,他无声地摇摇头,大伯母愣了愣,恨恨地瞪我一眼。
  “呸,没用的赔钱货,连项链都保护不好!”
  我毫不客气地瞪回去,“你也是女的,也是赔钱货。而且你连闺女都保护不好呢,岂不是更没用!”
  “没教养,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我见人说人话,你不算人,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大伯母气的跺脚,整张脸阴狠癫狂。
  我吵赢了,仰着头,却又不免疑惑,蛇病和项链又有什么关系?
  玄冥解答,“他们以为,项链坏了,你的血就没用了,呵,愚蠢又贪心。”
  我开始觉得,项链的存在很不对劲。
  忽略他最后几个字,脑中思索,一道灵光闪现,却没能抓住。
  “别想,我会保护你。”
  玄冥说着,离得近了些。
  我感觉他从背后拥着我,将头埋在脖间,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又移到耳垂,湿唇轻含,勾起阵阵涟漪。
  他下半身幻成蛇尾,缠绕在我的腰上,慢慢下移,在两腿间盘旋,似乎随时要发起进攻。
  我气愤,脸颊涨红。
  虽知道蛇性本淫,但青天白日的,他竟然敢!
  “放心,只有你能看到。”
  他的呼吸轻洒在耳畔,酥酥麻麻,带着勾人的诱惑,“现在放过你,晚上再来,只有我们。”
  “现在,有些人该受到惩罚了。”
  说话间,胡婆被请了出来,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低着头连忙朝云娇走去。
  她脸色很不好,
  “犯了蛇仙大人的忌讳,需要准备黑狗血、糯米,还有鱼龙草,做法后能多活三个月。至于之后,看命吧。”
  鱼龙草是我们县后山特有的草,草叶是红棕色的,汁水如血,散发着腥味,生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周围常常有蛇出没。
  大伯母就遇到了一条拇指宽的小蛇。
  那蛇毫无震慑力,盘旋在树干下,却被她捏着七寸拎起来。
  “畜生!害得我女儿半死不活,害得我家不能生儿子!你给我死,去死!”
  她眼神狰狞,举起铲子往蛇身扎去。
  我大叫,“大伯母!”
  可晚了,那蛇被劈成两半,流出猩红色的血,顺着土壤流淌到鱼龙草根部。
  那么小的蛇,却流了好多好多血。
  大伯母畅快极了,又将蛇尸狠狠剁成更多瓣,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她揪起那颗鱼龙草,走下山,交给了胡婆。
  胡婆将草剁碎,如血的汁水迸出,溅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森冷诡异。
  她抓起一把符纸烧成的灰,倒进去,搅和均匀,又掺了几滴黑狗血。
  紧接着用糯米糊在云娇身上,疯狂繁衍的蛇鳞果然停止生长。
  她将那碗递过去,“喝了。”
  云娇求生心切,爬起来,顾不得恶心,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蛇鳞果然慢慢褪去,还不等众人松气,又快速生长,她嘴巴里也爬满各种各样的蛇,也就眨眼的功夫,云娇的身体就变成只有皮和骨头的空壳。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
  大伯母哆嗦着,对她破口大骂,“假神婆!你杀了娇娇!”
  “不对劲。”胡婆脸色难看,皱眉,“你做了什么?”
  我将大伯母杀蛇的事情告知。
  胡婆盯着大伯母,“没救了,你也命不久矣。”
  大伯母觉得这是在诅咒她,护着肚子,又叫又骂的。
  “行了!”
  呵斥声让她止住话语,大伯父来了。
  他客客气气地给胡婆道歉,安慰大伯母,又听了胡婆的建议,请人买棺材,把云娇埋了,还钉上了九颗钉子。
  做完这些事已经是晚上了,回到老屋,刚洗漱好躺下,那蛇就出现了。
  寒意四面八方将我包裹,我惊恐又抗拒,想挣扎,却不知他使了什么招数,身体软成一滩水。
  他勾手挑开我的睡衣,露出洁白的皮肤,又低头,含住红樱,牙齿轻咬,舌尖环绕,像在品味世上难得的美食。
  接着身体下滑,薄唇也一点点下落,停留在小腹处。
  似乎得到了什么感应,腹中有些温热。
  他继续往下,呼吸洒落我的肌肤上。
  我控制不住的一阵战栗,咬紧牙关,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痛恨羞耻。
  渐渐地我心跳得厉害,口干舌燥,身体也越来越热。
  他轻笑,捻起水渍,嗓音低哑。
  “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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