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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何在
  两重凶气,不分上下。远观之形,如出一辙。宇文书稍微发愣,这才想起来许多年前在河边发现的一个家伙。原本是接到探子说有个村镇泛起火光,还以为是有敌人来袭,这才带兵去了那地方。结果半路上遇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子,见人就咬,制住以后几次三番想要让他讲点情报或者带路,都是毫无成效,就在那笑,一刻不停的笑,只能让随行的将他带走,剩下的继续去往目的地。
  到达之后,那片村庄的景象倒是习惯了。满地都是碎肉断肢,还有的生命力强点,苟延残喘往村子外面爬,对前来的军队熟视无睹。勘探之后,没有发现敌军踪迹,也没有什么野兽袭击的迹象,村庄外围,只有这批军队过来的足迹,除此之外一干二净。答案是很明显的,这惨不忍睹的情况,是村子里自己作弄出来的。
  再过片刻,一探子终于是在村内的一处阁楼里发现个全尸,在他身上,发现了那个奇异的头骨。再之后的事,就很尴尬了。那时候正值紧张时期,各大城市刚刚建立,事务繁杂不说,南方还不断跨过沙漠前来进攻。对这头骨只是简单的封存,至于找寻它的出处和来源,那都是几年后安逸下来的事了。至于那小子,再记起来的时候,都已经不知道在哪当兵了。
  “那时候,染上了吗……”宇文书愣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两股凶气,同出一辙?那小子在宛城?能跟姓秦的撞上,那小子肯定是遇见了分出去一半的羽械卫。一天时间,非但没有死伤,还有这么强的气势!
  谷内的凶狼军迟迟没个动静,虽然早就发现是那个主心骨不在导致的。但那小子如今跑到宛城如此活跃,着实将他的棋盘里砸下一枚沉重无比的棋子。
  不对……那小子只是个侠阶巅峰的,就算是什么血魇,是什么上古的灾厄,也不可能在那么个大军中活如此久。宇文书手握紧,中了一记调虎离山,让他有些羞恼。侠阶巅峰能抵抗大军活一天,不是依靠他自己。
  南方的主力,在那里,在宛城,在跟着那个凶煞小子吞食一半的羽械卫。更有可能宛城已经失守,他们已经进入城中,若是行动够快,他们已经跨过宛城,直接攻向王城。
  宇文书思考一阵,得出一个越想越让他感觉荒诞的走向。那小子不会这么蠢,为了拼时间,这样的来招引敌人。
  就算他把我困在着,跟我用阵法来互相牵制,那先前所想的进攻,也根本就是找死。除非,他能在刹那间将城池攻破,不然,只会面临两面夹攻。
  小子,你是真的技穷了,还是别有后招。
  宇文书现在,就算想轻敌,也轻敌不起来了。整个事件,所有变化,若说还有什么是他无法掌握的,就只有那边那个,正与天比高的侠阶巅峰。
  “军师,敌军又变阵了!”观察谷内的士兵喊道,把宇文书又给拉回布置里。他靠近前去,探头一望,一头黑发依旧被吹得乱舞。那小子借着狂风,接着风沙,已经接连变了几次阵法,把自己手底下的人一次次进攻的势头摁住。
  水阵主将阵亡,副将无人指挥,难堪大用。所以这几次变化,他还是用地阵为主,压制包围圈,将风火二阵重新整合,侵蚀进攻。这一变化,就胜在攻势多样,就是没有主将,单靠士兵都能组织起有效攻势。
  还道在老将和臭小子引导下,这些凶狼军能安分到最后。这下,又是完全散开了,根本没有任何阵型可言,就是盲目地乱冲。
  也看见天边的异象,急了吗。
  “传令,水阵……”宇文书举起手,准备再下一道令。
  “喂,想好再下令啊。”
  突兀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命令,将此地北方众人的注意力皆吸引过来,向此往来,竟然是个孩子。身子骨还很单薄,身高不算高大,露出的皮肤有点过于白皙,病怏怏的,怎么看都是个还未完全发育好的多病小子。
  只是这个多病小子,宇文书见了不知道几次。
  “你小子怎么,来的这?”
  “有人带咯。”多病小子走来,几道黑影从他背后冲出,带动一阵烈风,攻向众人。
  宇文书眼皮微跳,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待的劲风过去,这里,就只剩下二人,都是露出假笑看着对方。
  “宇文书?”
  “徐云落?”
  二人猜测对方的身份,再从眼睛里读到肯定的讯息,又都是一笑,互相行礼道:“幸会。”
  “看你刚才,是觉得凶狼军这次变化破罐子破摔,想要让失去主将的水阵上前,地阵退下,再由风火分割战场,起最后之阵吧。”徐云落边走边看向谷内,猜测宇文书的下一步。
  “要你这么说的话,你这一手当是在引我出手,一旦我将地阵退后,水阵会先受到一阵冲击,让四阵之间断去联系,再依靠冲出超前的士兵反向包围,让我计划再次落空。”宇文书站在原地,抱拳回应,亦是猜测徐云落的下一步行动。
  “你这阵法,我是死都不敢让它变出来。”
  “你这应对,我是死都不想再遇到二次。”
  两人对视,又是异口同声道:“真是憋屈。”
  宇文书先问道:“你来这里,不应该是单单问我,谷内该如何打的问题,你是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到底在困扰什么。”
  “的确,我是来解惑的。”徐云落一手背过,一手伸出三指,继续道:“第一,宛城未失。”
  嗯?宇文书依旧在笑,气息不变。
  “第二,未引敌军。”
  徐云落也是在笑,强压下喉中一口浊气,手伸入领口,拽出一条拴着血色断牙的坠子,接着说道:“第三,血魇已至。”
  “你这解惑,跟没解一样。”宇文书转过头,笑容已然收敛。
  “看你被太多事缠住,没办法跟我好好的对局,这才给你点提示。”他笑着说:“可别忘了,咱们下棋,最重要的,最基础的是什么。”
  “现在,我也不让你去猜。”
  “我直接问你,两个问题。”
  姓徐的笑得灿烂,都没发觉七窍溢出了血。
  “宗玖何在,我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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