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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礼物
  徐云落踏过战阵一圈,终于是停了下来,坐在战马上,呼出一口浊气。他有些憋得慌,放松下来才发觉许久没有咳嗽,喉咙也顺得很,一切感官都跟最初一样,毫无异常。总在别人身上看见,这下主角变成自己,却怎样都拿不出悲哀的感觉。他摊开自己的手,在视野里慢慢握紧,轻咳了一下,有些病态的心理在他脑子里回荡。
  他渴望又一次的咳嗽,咳到想把喉咙都破开都没事。少顷,他感受着指节传来的挤压感,嘴角亦是挤出一丝笑容。还有一些时间,应该足够等得到了。
  敌人的行阵法子,在求稳。那家伙有点小题大做的意思,现在热量还不够,风也不够。敌人的士气依旧,还需要最后一把,把他们彻底压垮。不知道两手布置,哪一个会先起效。
  啊,对了对了。姓徐的轻敲脑门,把别人的情报网已经阻了,两条路也就一条能最快发挥效用。那小子,到底有没有看见,给他的那“礼物”。
  希望他会接受吧,不然下一个礼物,只会更惊喜。
  礼物,不成敬意。
  人头,滚落在地。
  越来越多的敌人,来到这里,不清楚发生了个什么,只看见满地尸体,剩下一个满身伤痕的傻子在那里,被团团围着。可能觉得自家占据了上风,可能那些已经被烧焦了的尸体根本看不清个大概,他们兴高采烈地扑上来,然后惊叫着奔回去。留下一颗颗脑袋,或残或好。
  而那个家伙,就站在一堆小山里,捂着脑袋,撕裂了自己的脸。他嘶吼着,疯了似的敲打自己的左半边身子。他的筋络,他的血管,他左半边身子的每一处都在鼓动,冒出颗颗丘陵。
  乱来的法子,还是不行,必须……发泄。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了,不管再怎么调整,也没办法让怒涛一样的灵力安安稳稳。还有很多地方,已经被冲开,破碎,让灵力在身体里肆意妄为。
  喉咙一甜,他居然也是一股黑血喷出,粘稠的像是糖浆,沾在他的嘴巴上,扯出几根丝线,跟地面连在一起。
  这血腥臭至极,就是他都无法忍受。
  必须发泄,发泄。只有泄了,才能保住筋脉,才能,降伏这么多灵力。
  他独目一睁,选取自己的猎物,那些散发着恐惧,乱了阵脚的家伙。不!
  姓卫的一拍脑袋,让自己的身躯都歪了。不能这样,已经没敌人了,可以跑,不需要再多杀人。
  先跑。
  先杀。
  跑,杀。两种不同的声音,响个不停。两种声音都是那么熟悉,让人忍不住想去听,想去做。这声音,根本,根本……
  就是我自己的!
  怒风呼啸,烈火冲天。他成了一道天然的分割线,把天变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红霞横空,云雨狂泄,他踏下头颅的顶端,右脚落地,大片冻土化作焦黑。左脚后来,块块巨石光滑如镜。
  “他又动了!”羽械卫们吼着,策动战马迎了上去,面对如此景象,他们心中毫无畏惧。马蹄隆隆,战阵整齐,气势恢宏的不像是去往战场,而是参与阅兵,走上让所有的人给他们喝彩的大路。
  无一人咆哮,没一马长鸣。他们静的可怕,像是鬼行军。卫炎明的身边,汗血马缓步走出来,浑身焦黑,在他造就的暴雨中根本看不清。它靠近过来,凑到姓卫的脸边,亲昵地磨蹭几下,继而转头向前,迈开阔步,先姓卫的一步去面对大堆的羽械卫。
  它低哼一声,周身蓝焰瞬间点燃,给主人留下了一条充满云烟的路。
  “准备!迎敌!”
  有人下令着,让士兵们齐刷刷拿出兵刃,瞄准那马身躯的每一处。正当他们挥刀时,那马不见了,如云烟,似薄雾,留在了风中,让他们都是扑了个空。
  假的?还是残影?
  “那马速度很快,不要被迷惑了,身后,看一眼身后!”有人吼着,话音刚落,一股他从未感受过的风吹过他的鼻尖,让他全身的毛孔都扩散开来。这风,热的发烫。
  众人都是被这股风吸引,转过头,看向曾经分割天际的人。
  暴雨依旧,冻土依旧。
  他就站在那,死寂无声。左臂胳膊上,多了一点光亮,漂亮的蓝色,在那里飘荡,十分自由。看着自己的左臂,有些不真实,很轻,很舒畅。左半边身子也是,再没有那种痛苦。
  筋脉通畅,血液奔涌的声音万分悦耳。走出两步,他毛孔张开,一股股的黑雾冒出,随着他的呼吸,体表下面,一条条火线的流动清晰可见。而且,比以往更快,更磅礴浩瀚。
  他摸着左臂,那些强劲的风,已然没了脾气。姓卫的笑了,右手一握,朝还未靠近的羽械卫一记朝天怒拳,挥洒出一蓬狂暴至极的火焰飓风。
  “这……什么。”
  首当其冲的羽械卫喃喃,脑袋空空如也。刹那间,他便看不见身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只有身躯愈来愈放松,意识飘飘欲仙。
  姓卫的原地转身,甩动手臂,让缠绕的烈焰消失。
  这温度,都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只是站在原地,他都不需要去管那些冲来的羽械卫。反正也只有一堆堆的焦臭尸体,留在那边,变成一堵墙。
  “这小子,真的是人吗?”副官懵然说着,向身边人说:“周边部队打听清楚了吗,教他们赶紧撤,不要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咱们都得葬……”
  说到一半,他却是停下来,抬头看向前方的一处高地。
  那是什么?两匹马,三个人?在逃吗?
  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那三个表情各异的家伙,两个惊恐,一个带着苦笑。那两个惊恐的,就站在高地上吼到:“将军!萧将军不妙了!”
  “他们在喊什么?”副官自顾自问了句,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喜悦之情。
  “好像是那小子的,同伴?从筒子谷来的!那是不是表明……”
  “闭嘴,赶紧撤。”副官知道,敌人的下一步,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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