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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再照
  自从那些声音停下来,好像已经过了许多年。刚开始,我有一些恐惧,毕竟空荡荡的脑袋也只有那些玩意能够填补些许,让我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就算事与愿违,那也是好的。至少要是我不喜欢以前的自己的话,也有了个讨厌的对象,能改不是,跟他完全反着来,就行了。
  现在回过头看,那会的我,真是天真可爱。听不到那些声音,给了我独立思考的时间,虽然不多,聊胜于无罢了。跟着老一辈的人,跑东跑西。跟着那个神神叨叨的小子,学习一些脑子里没接触到的东西。不过不知道到底学到多少东西就是了。
  经历这么久,我已经不再想以往的事,光做好眼前的,处理好一堆突发的,就已经有些累了。要再去管其他,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下去。但我能确定一点,过去那个家伙,我不想再看见他一次。
  “咕……咕哇。”
  手里人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又变得清晰起来。姓卫的视线重新聚焦,看着这人从嘴里涌出一股股黑血,用着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伸出手来把着自己的胳膊,完全扳不开,只是在这顽抗而已。
  姓卫的回过神,慢悠悠转头看向其他地方。他方才发现,这视线,已经是俯视。脚底下,一大堆的碎肉垒在一起,仔细看一下,应当都是一个人的。再往下看,一堆人或跪或躺,在地上随意散着,每个人身上都有三道以上的长痕,有些身材单薄的,直接被斩了个透。
  他就站在那里,手中星凰低垂,血不住地往下淌,都快成了河流。姓卫的大口喘息,喷出一口殷红,右手忍不住地抽搐。拿着星凰的手,已是血肉模糊。
  他低头,看向四周的士兵,那些称作精锐的羽械卫,那些带着荣耀和脸皮的家伙,现在,都在往后退,脸上都写上了清晰的恐惧。他咆哮出声,前踏一步,吼的人仰马翻也不停下。
  星凰插入那堆血肉里,血肉再度分裂喷血,崩塌成泥。剑气,久久不散。杀敌只在一瞬,不论多少,皆成齑粉。遇强越强,勇无败绩。
  “七杀剑?”副官喃喃,想起一个只在传说中的人,传说中的事。
  那个时候,为了压制那个男人,他们联合了东边的战力,进行了一次前无古人的围剿,为了引他入这个套,甚至不要脸地用各种手段去攻击普通士兵和平民,就为了让那个人能够留在战场,强迫作战。最后,他们成功的将那个人逼入了绝境,让他奄奄一息。
  也只到了这个程度而已。
  那个人,没有倒下。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战场上,只剩下了他。也就是那一战,东方和北方战力损失甚大,直接导致了北方的龟缩数年,东方彻底撤出战场,不再给北方支援任何兵力。
  那个人,叫怜骨度。
  那把剑,叫七杀剑。
  那这小子,又是个什么?
  五个灵元合一的强者,被他一剑,斩成了这个惨状。他还隐约记得,这一剑的名号,就是源自于那一战,极为响亮。
  第五杀-天地乱。
  卫炎明一甩手中废人,扬起拳头,跟冲上来的狠狠碰在一起。定睛一看,倒是久违了。
  “秦,疯子!”他吐出三个字,一步踏下肉山,左掌先行,轰出道道烈风。
  秦雄王畅笑不息,双掌环绕,借着暴雨磅礴,引来无边寒气,交织构筑,竟是将卫炎明的烈风都给冻结了,形成一道道的冰片。秦雄王大喝一声:“你小子,果然不会使!”
  他双手一握,寒气涌动,在他身后凝出一股莫名的景象。
  “都散开!放异象了!”羽械卫中有人吼道,让士兵们赶紧后退,免遭波及。之前这堆人来围攻时还带有点理智,打到这份上,他们都觉得可怕,真正参与进去的人更是完全感受的到。再有所保留,那真的可以承认,北方将领都是蠢猪。
  秦雄王收起了笑容,脸颊各处攀上了白霜,连毛发都变成了白色。他双手递出,像是推开了一道门扉,让那些聚集在他背后的巨量寒气冲了出去,降在地面上,把土地冻成了疙瘩,冒出一根根的巨大冰锥。
  这异象,活像是一座坟地。
  秦雄王踏了进去,从地上伸出来一根根的冰,如同枯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生长,缠在他的身上,变成一具战甲,外形好似骷髅。卫炎明陷在其中,脊背又是发痒起来,让他脖子扭个不停。
  秦雄王正准备冲上,天空上又传来一阵异动,磅礴的暴雨依旧,只是这云,变了形状,成了一头头凶兽。还有他旁边,泥泞再深几分,变作了沼泽,树根吐出,扭动不止。
  “对付一个小子,之前五个灵元合一没成功,这下,又来三个异象。”秦雄王声音中带着戏谑,已经笑不出来的他用尽全力来嘲笑自家的“战友”。他迫不及待地握住两根从地上刺出来的“墓碑”,手一捏,变作两根短枪,杀了过去。
  剩下两人默不作声,紧跟其后。卫炎明双手一锤大地,崩开冻土墓地,脊背之上火焰徐徐,筋肉鼓胀,带着与生俱来的蛮横迎着三人而来。
  在他身侧,一股紫炎追来,嘶鸣嘹亮,正是已经脱胎换骨的汗血马,先卫炎明一步,来到了秦雄王的面前,扬起前蹄,就是一记狠压。
  姓秦的何其明了自己的目标,不做任何拖沓之事,直接身姿一沉,从马肚掠过,手掌按地,在姓卫的身后拔起一堆墓碑,封堵死了退路。
  汗血马一击不成,迅速转向,冲到沼泽当中。那掌控异象的,本还想笑出声,道一句畜牲就是畜牲。
  结果他惊觉,自己这沼泽,这马一踏进来,就已经把周遭泥土烧硬了,如履平地。这一人一马,都是教人无限惊喜,教人难以平静。
  秦雄王擎着两杆枪,已靠近了卫炎明,撕烂了脸都要笑着说:“我今天,还想再照一次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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