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物，取之不动。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留在了腹中。可这位置靠近脊柱，哪来的多余骨头来卡这个东西？军医指头稍稍离开硬物，四处轻微晃动，想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把着东西卡住。少顷，食指又是触及到另一个硬物，摩擦之间，他能粗略估计这东西应当是个刃。剩余两个兵刃的头吗？这只有一个，另外一个，这边好像是找不到了。
“将军，忍一下，快好了。”他安慰一句，召来旁边助理道：“你们再抓紧这几个头，再拿一遍，不要用太大力气，让我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就行。”
“知道了，大家准备。”一众助理再拿起一尺的钳子，深入伤处，夹紧了兵头剩下的一点把柄，带起一点颤动，传到军医的指尖，感受着硬物与它们之间的联系，探明这东西是不是把那俩枪头卡在这里的原因。
果然。
这硬物有动静，枪头也有。他赶紧抬头道：“一队停下，动作别大。”
几人撤手，拿开钳子，等着下一个命令。
军医继续说：“你们剩下的，动作稍微大一点，稍微拉出去一点。”
手上，枪头移动了。那硬物也一并移动了起来，无名指处，又碰上一块新的刀刃。最不想看见的事发生了，两个头和硬物连在一起，跟个锁头似的留在身子里，要想取出，得把他整个肚子都翻开来。这工程量巨大，药品需求却有些跟不上啊。
难办。
“准备，小刀。”卫炎明开口，从喉咙里吐出一句话。
“想好了？”军医又问了句，不厌其烦。
“小刀，刨开。”他抬起头来，张开已经满是血污的嘴巴，肆意地笑了。
“老子，不痛。”
军医点头不语，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柄最小的刀，刀头只有小指头般大，感觉随意一撅便可以毁去。
这刀轻触到姓卫的皮肤上，军医最后问了一句：“这次要把你治好了，你跟不跟我学怎么用烟草。”
“那东西，不好。”姓卫的笑容少了几分狰狞，多了一点柔和，眉宇眼眸间，好像浮现出某个人的影子，让他的伤痛，都暂且缓和了大半。
最让人看不得的，就是这种表情。
总给我们这些拿着刀的一股子压力，说不准就压的刀都钝了。
“大夫，等等。”姓卫的打断军医的思绪，歪头看向他的背后，营帐的门口。一个瓷器一样的小脑袋，正露出一只眼睛，好奇地打探这里。
“怎么，要赶她走吗？”军医收起刀，准备叫助理看好门，别再让人进来时，卫炎明却说道。
“叫她，进来，看着。”
姓卫的话音刚落，那女孩先跑了进来，躲过助理阻拦的手，跑到他旁边，拉住他的手。
他在颤抖？
她在害怕。
二人相视一眼，各自无话。
姓卫的目光不再停留在军医身上，只道了一句。
“下刀。”
白月听着，头靠在了姓卫的手臂上。
另一边，临先城。城池三面大门洞开，烈火蔓延，浓烟滚滚。徐小子跟凶狼军扎营城外，等着行鹰军众人事成，一并撤离。
“将军，城内来消息说，难民和百姓基本都撤了出去，没走的基本也被他们给赶了出去。现在问你，要不然再派几个人跟着，等着不时之需。”传令兵给徐云落传递着消息，让这玩着自己头发的军师轻笑。
“不用，全体撤回来，以后都没有打扮成平民的机会了。”
“是。”传令兵听得，执行自己的职务去了。
徐云落留在原地，继续玩着自己的头发。顺便回想一阵这一次战局的问题和疑点，为下一步早做准备。
宇文家那人，到底准备下什么棋。仔细想了想，这一次的战斗，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目的不明，行为更是不明。想阻止我们攻打临先，那为什么不去帮着守城，或者说等大军攻城，他们夹后。更是可以直接来找那时候我在的地方，拔了唯一智囊。
现在想来，根本是被当枪使了啊。
徐小子抬头一望山上，暗中拱手。
这一次，又输了。
“不错，这小子，难得，难得。”
山后，一直站着的那人念了两句，着实满意。回头一看，自家最强的军队，灰溜溜的回来了，为首的两个统领，一个面色如铁，青的发黑，还有一个被扛在肩上，屁股朝天，一身破布碎的碎，焦的焦。
“军师，我们败回来了。”
“嗯，我看见了。”他心情颇好，说了句：“先回城去，别管太多。顺便把老秦放下来吧，怪丢人的。”
说着，李丰手一放，丢下秦雄王，这人也一改濒死样子，空中几个翻身，安稳落地，看见军师，站直了行礼道：“军师，幸不辱命。我败着回来了，大败。”
“有多惨啊。”
“惨的我，在一群士兵面前，被他们看着没办法杀了对方，被救走咯。”
“好极。”
好极。
“还有你嘱咐我弄进去的那东西，我也办妥了。跟你说的一样，那小子，只要跟他硬碰硬起来了，他也只会跟我硬碰硬，傻的可以。”秦雄王冷笑，扭动筋骨，肌肉运动，从伤口处迫出两道火线，洒在地上，手一挥，连烟都没有再冒出来。
那人站在那，笑容敛去。
他可不傻啊。
“不过军师，我们这次败的这样惨，往后战斗，怎办。”秦雄王发问，面色尴尬。再怎么说，都是自己败了这一场。要以后战斗接连败了，这历史上，可不知道会怎样写自己。
“破后而立，百战百胜。然后你这小子，会被后人评一个戴罪立功，知耻后勇。”他一拍姓秦的肩膀，道。
“英雄而已。”
英雄吗？听着不错。姓秦的有些激动，身伸到怀里去，染了一手血腥，放到嘴边用力一舔。
腥臭带甜。
后方营帐里，开刀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姓卫的支着身子，把肚子尽力挺出。他的肠子脾脏，都露在外面大半，在他身体里翻出一个洞，将那硬物展现在军医的视野中。
看清之后，他倒是愣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
牙齿？
“将军，忍一下，快好了。”他安慰一句，召来旁边助理道：“你们再抓紧这几个头，再拿一遍，不要用太大力气，让我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就行。”
“知道了，大家准备。”一众助理再拿起一尺的钳子，深入伤处，夹紧了兵头剩下的一点把柄，带起一点颤动，传到军医的指尖，感受着硬物与它们之间的联系，探明这东西是不是把那俩枪头卡在这里的原因。
果然。
这硬物有动静，枪头也有。他赶紧抬头道：“一队停下，动作别大。”
几人撤手，拿开钳子，等着下一个命令。
军医继续说：“你们剩下的，动作稍微大一点，稍微拉出去一点。”
手上，枪头移动了。那硬物也一并移动了起来，无名指处，又碰上一块新的刀刃。最不想看见的事发生了，两个头和硬物连在一起，跟个锁头似的留在身子里，要想取出，得把他整个肚子都翻开来。这工程量巨大，药品需求却有些跟不上啊。
难办。
“准备，小刀。”卫炎明开口，从喉咙里吐出一句话。
“想好了？”军医又问了句，不厌其烦。
“小刀，刨开。”他抬起头来，张开已经满是血污的嘴巴，肆意地笑了。
“老子，不痛。”
军医点头不语，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柄最小的刀，刀头只有小指头般大，感觉随意一撅便可以毁去。
这刀轻触到姓卫的皮肤上，军医最后问了一句：“这次要把你治好了，你跟不跟我学怎么用烟草。”
“那东西，不好。”姓卫的笑容少了几分狰狞，多了一点柔和，眉宇眼眸间，好像浮现出某个人的影子，让他的伤痛，都暂且缓和了大半。
最让人看不得的，就是这种表情。
总给我们这些拿着刀的一股子压力，说不准就压的刀都钝了。
“大夫，等等。”姓卫的打断军医的思绪，歪头看向他的背后，营帐的门口。一个瓷器一样的小脑袋，正露出一只眼睛，好奇地打探这里。
“怎么，要赶她走吗？”军医收起刀，准备叫助理看好门，别再让人进来时，卫炎明却说道。
“叫她，进来，看着。”
姓卫的话音刚落，那女孩先跑了进来，躲过助理阻拦的手，跑到他旁边，拉住他的手。
他在颤抖？
她在害怕。
二人相视一眼，各自无话。
姓卫的目光不再停留在军医身上，只道了一句。
“下刀。”
白月听着，头靠在了姓卫的手臂上。
另一边，临先城。城池三面大门洞开，烈火蔓延，浓烟滚滚。徐小子跟凶狼军扎营城外，等着行鹰军众人事成，一并撤离。
“将军，城内来消息说，难民和百姓基本都撤了出去，没走的基本也被他们给赶了出去。现在问你，要不然再派几个人跟着，等着不时之需。”传令兵给徐云落传递着消息，让这玩着自己头发的军师轻笑。
“不用，全体撤回来，以后都没有打扮成平民的机会了。”
“是。”传令兵听得，执行自己的职务去了。
徐云落留在原地，继续玩着自己的头发。顺便回想一阵这一次战局的问题和疑点，为下一步早做准备。
宇文家那人，到底准备下什么棋。仔细想了想，这一次的战斗，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目的不明，行为更是不明。想阻止我们攻打临先，那为什么不去帮着守城，或者说等大军攻城，他们夹后。更是可以直接来找那时候我在的地方，拔了唯一智囊。
现在想来，根本是被当枪使了啊。
徐小子抬头一望山上，暗中拱手。
这一次，又输了。
“不错，这小子，难得，难得。”
山后，一直站着的那人念了两句，着实满意。回头一看，自家最强的军队，灰溜溜的回来了，为首的两个统领，一个面色如铁，青的发黑，还有一个被扛在肩上，屁股朝天，一身破布碎的碎，焦的焦。
“军师，我们败回来了。”
“嗯，我看见了。”他心情颇好，说了句：“先回城去，别管太多。顺便把老秦放下来吧，怪丢人的。”
说着，李丰手一放，丢下秦雄王，这人也一改濒死样子，空中几个翻身，安稳落地，看见军师，站直了行礼道：“军师，幸不辱命。我败着回来了，大败。”
“有多惨啊。”
“惨的我，在一群士兵面前，被他们看着没办法杀了对方，被救走咯。”
“好极。”
好极。
“还有你嘱咐我弄进去的那东西，我也办妥了。跟你说的一样，那小子，只要跟他硬碰硬起来了，他也只会跟我硬碰硬，傻的可以。”秦雄王冷笑，扭动筋骨，肌肉运动，从伤口处迫出两道火线，洒在地上，手一挥，连烟都没有再冒出来。
那人站在那，笑容敛去。
他可不傻啊。
“不过军师，我们这次败的这样惨，往后战斗，怎办。”秦雄王发问，面色尴尬。再怎么说，都是自己败了这一场。要以后战斗接连败了，这历史上，可不知道会怎样写自己。
“破后而立，百战百胜。然后你这小子，会被后人评一个戴罪立功，知耻后勇。”他一拍姓秦的肩膀，道。
“英雄而已。”
英雄吗？听着不错。姓秦的有些激动，身伸到怀里去，染了一手血腥，放到嘴边用力一舔。
腥臭带甜。
后方营帐里，开刀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姓卫的支着身子，把肚子尽力挺出。他的肠子脾脏，都露在外面大半，在他身体里翻出一个洞，将那硬物展现在军医的视野中。
看清之后，他倒是愣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
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