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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正解
  一年间,宇文成辗转于各大战场遗址之间。将自己埋在土里,去感受脑海里渐渐传来的声音与怨恨,一个个分解,一个个接纳,化作自己的力量,加持在自己身上。为了让这些虚影执念可以拥有自己所预想的战力,庚金杀伐气被强行改造,在深层的土地中,那些曾经被战士们使用过的兵刃,以往积蓄在兵刃里的血气无法发泄,主人又是身死而愤恨,这一把把兵刃,不论完好缺损,无一不是锋芒逝去,血煞内蕴,凶气重重。将这些兵刃的气,那些虚影的念,融入杀伐气,给即将到来的新种以可以生长的泥土。
  这个过程,无异于从头开始。需要长久的时间,将那些外来的气息消化容纳,还要分出时间去将自己的身体调整,清除一段时间因为死气侵蚀而带来的缺损。来一步步减小损害,增强控制。可宇文成,却等不及了。
  兄长一个个死去,士兵一个个死去,城池一个个丢失,他觉得已经没那个时间去等待,去耗费。他就像一个刚刚出炉陶瓷水缸,疯狂地灌注入巨量水源,没有任何缓冲。
  但,能让我现在站在这里,与他相争到不相上下,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他手掌一握,两把长刀浮现于手,抢先攻出,不愿被动。在他身后,大地之中又是股股死气阵阵,不甘寂寞地冒出头来。之前那一剑,将他全力一招造成的天地大势完全抵消,换做其他人,早已经被这一手给吓得胆战心惊。未到战阶,引动天地之势分毫都是需要不非代价,结果被一剑破之,换谁都无法接受。
  而宇文成,恍若不知。
  他一刀斩出,一刀滞后,演化两股不同刀劲,带着驳杂的杀伐气一并变化,将化为一体的两股气劲再分成两种,前刀牵庚金,后刀引死气,同时二气又是想要再度融合,在他的身侧画出一道奇异图画,好似一圆,但细看之下,又是在变化,随时就会破碎,与气泡略同。
  一刀挥出间,庚金杀伐气重放光辉,刀气似雨,照耀百里大地,杀向卫炎明。
  攻势迎头,杀气腾腾,卫炎明暴喝踏步,地面碎裂,眼瞳火焰再涨三分,周身窍穴,喷薄烈火,逼得身躯之上加持的重重封锁只得放开些许,他双手持握星凰之柄,肌肉鼓胀,黑泥蒸发,化作云烟,一剑斩出,不带迟疑。
  乒,乓!
  一剑一刀,甫一碰撞,都是爆发出浩瀚灵力,攻势过盛。
  星凰之上,剑刃每寸每分,都在喷吐雄浑烈焰,一并向后,将这一剑的劲力加持到顶峰之尖。碰撞之时,他身后那重重泥沙,瞬间退去,连他身上那些死死抓住的枝条都是舍弃,留在他的身上。
  这一剑,只有劲力,再无其他。
  杀伐之刀,撕风裂天,分毫不让地撞在星凰剑刃,刹那间,庚金之色袭向四面八方,将那一剑劲力化入万千刀气之中。宇文成一笑,虎口迸裂,血肉模糊,骨肉外露。那一把刀,连同那一个握柄,都变作了碎块齑粉。
  第二把刀,挥动了。
  刀锋之后,死气转动,形成飓风,四方寰宇,八方天圆,那一道道庚金刀光,不分大小,无需多强,都是停滞下来,逆转飞掠,再聚刀光。
  就看在这漆黑世界当中,宇文成一刀缓缓挥动,就在他的背后,他的头顶,他的身边,一道道金光,就像繁星一般,飞来此方,聚集在他的刀上,与那股股死气融合交汇,变作一副巨大画卷。
  一方天地,尽在此刀。
  汇聚星火,只为开辟!
  庚金杀伐气,刀开星河卷。
  这一刀,名副其实。
  卫炎明双手一放一握,将把持星凰的手劲再紧几分,脚下猛踏,四道火墙构筑牢笼,拔地而起,裹挟剑锋。
  星凰横来,逆伐杀刀。
  星火聚齐,开天辟地!
  火壁并起,交汇成锥!
  刀,剑,对斩。
  远方战场,拓跋正再次抬头,就看远方城池中,一道金光连接天与地,绽放出耀眼光辉,绕是自己看着,都是略感疼痛,欲要移开视线。而就在那道金光之后,一道巨硕火焰尖锥,攻上天际,一阵灿烂,而那火焰,一半猩红似血,一半恍若青紫,极为怪异。
  “哇。”他的身边,一个个士兵都忘记了厮杀,目光汇聚在城池中的异状,感叹不已。他们不知道,这两道攻势,发起者中的一人还不到二十岁,又会是个什么表情。
  “拓跋,你得过去看看了。”乌罗的声音,将他的注意拉回,回眸一看,乌罗面色严肃,眼瞳中满是忧虑。
  “那一道火气,如果是那小子一个人发出的,那就有点可怕了。”他补充道,引得拓跋正瞳孔猛地一缩,这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那小子的火劲,哪来的紫色?
  拓跋正赶紧转身,踏地起焰,果断去往战局之处。他有些害怕,那小子的火劲,从他那原先的功法最多也只有过青色而已,经过原罪印的加持,也只会变成血色而已。
  紫色,闻所未闻。
  难道是功法突破,那怎么不见他有所表现。临阵突破的概率,得有多大?他想要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想让自己相信,卫炎明是突破了,是进化了,这才有了紫色的火劲。
  但他就是忍不住地感觉,这天地间好像多了什么东西,让自己心中有了一个逐渐坚定的答案。
  第二个原罪印。
  “哈,哈哈,哈哈……”宇文成畅快大笑,这一刀,已经堪称是他现在的武道巅峰,畅快无比,连因为死气入体而造成的损伤都是被这一刀带出去了不少。
  “痛快!”他猛地站起身,头盔破碎,发髻散乱,披头散发,头颅的一角,血肉已经是完全消失,白骨森森。他一把扔下手中已经是破损的握柄,再换崭新,造兵一指,大喝道:“你可能战!”
  寂寥,无声,唯有一剑。此战,不息!
  卫炎明自烟中冲出,盔甲支离破碎,一步一脱落,一息一裂纹。他火劲蓬勃,自缝隙中雄浑冒出,袭面生焦,显然并无大碍。
  这才对,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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