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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前夕
  整片王都,在一时间都是沸腾起来。内宫的侍卫们快马加鞭,把宇文武歌的召集号令传播出去,让那些官员,不管在做什么事,不管手上的事有多么重要,都是在这一刻停息,他们一个个地都赶紧穿上朝服,有的人甚至腰带未紧,官帽未正,连胡须与脸都来不及打理,连随从侍卫也不带一个,就此出发,骑上快马就冲到王宫当中,大殿之上,一个个排队整齐,等待着宇文武歌的来临。在等待的空隙里,他们有的人这才有点时间,来把自己的衣物打理整齐,把自己的脸面略微整地可以看得过去,不是那么乱糟糟的。而有的不需要这么临阵磨枪的,就开始拉拢三两熟人,开始窃窃私语,交流这宇文武歌此次为何如此火急火燎,让人措手不及。
  “你们说啊,这是不是前线又出事了,看那些传令的人说,咱们大王可是怒发冲冠,恨不得吃人。”
  “就是啊,我家那,午饭才刚刚上桌,我还没吃到嘴里,就被拉来了。”他转头看向另一人,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副苦容,忍不住问道:“你也没吃饭就过来了?”
  “哪啊,我还在上茅房呢,就被拉来了。”被询问之人脸色不好,看样子憋得十分痛苦,双腿夹得很紧。
  几个文官打扮的人交头接耳,互相诉苦,把一路上的憋屈都先说一通,寻求一个心理快慰。而旁边的几个武将,就显得有些凄凉,寥寥数人,围成一个圈都困难,王都之中,寻常武将已经是极为稀少,能留下的,除了掌管着禁军与羽械卫之外,就只有几人是过于老迈,无法出征。他们的作用,也不过是预备役,随时顶替缺少的将军。他们四顾无言,年龄的断层摆在眼前,让他们的代沟很大,基本没有任何共同语言。
  而在他们心中打算的,也各不相同。年轻的,摩拳擦掌,一副按捺不住的样子。而老的,则是面带愁容,兀自叹息。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声尖细嗓音,带动殿外的士兵一并叫喊。
  “大王到!”
  宇文武歌来了,突如其来,出其不意。这些大臣们都是赶忙跪伏在地,面朝殿上的椅子。不过他们没想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那道让他们永远没办法忘记的声音:“你们跪地这么密,我都没办法过去了。”
  大臣们猛地回头,只见这宇文武歌竟然是从他们身后走出,他没有从内宫链接大殿的通路直接走来,而是绕到大殿之外,从殿前的广场,原本应该是大臣们走的道路走过来。这行为,让他们根本摸不着头脑。不是说大王怒火攻心,随时要起雷霆之怒。如果真是那般模样,他应该是要赶紧来到朝堂之上,怎么还非得要绕远路进入。
  他们,根本揣测不到,因为从一开始就错了。
  宇文武歌就站在大殿中,看着这堂上的文臣武将,慢慢地说:“平身吧。”这话一出,更是让这百官有些顾忌,一上来,山呼未起,就让起身,甚至起身还说的如此平静无波,看样子这大王已经是盛极必衰,怒火已经达到顶峰,已经归于平静。这时候,就别再不顺着他的心了。众人起身,但不敢抬头,去看宇文武歌的脸。这行为,让他只是露出玩味笑容,便转换表情,声音大气凛然,朝着他们拿出那封情报。
  这情报先行递给我,那就把它的信息利用到极致。打开新的战局,让一直规划的东西,开始实施。“你们都知道,南方的战事,一直传来战败消息。而今天,也有一封军报,先传到了孤的手上。”宇文武歌把书信在手中把玩,玩味地发问:“你们可否猜一猜,这封军报,到底是捷报,还是又一次的战败信。”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特意将声音拔高几分,让这些臣子,都露出畏惧的情感,将原本就弯下的头,又埋在怀中几分。
  他们慌了,真的慌了。平日里的军机要务,宇文家的二人其实也就起一些决定性作用,甚至只是指导性的,而在真正开战之后,所有的一切,还是要靠当地的武将文臣。这一次次的节节败退,更是让他们人人自危。毕竟那些城池当中的官员,要真的去挑明关系,他们王都当中的人都与那么三两个人千丝万缕。这一次的信件,先送到了宇文武歌那里,让他如此雷霆怒,难道是终于要向这中央当中的病理下刀了吗。
  宇文武歌见无人回答,所有人都是一副如同受惊鸡仔的模样,只能露出一丝苦笑,把书信递给身边侍卫,让他高声念出。
  “前方战事,此番告捷!”侍卫念出第一句话,就是掀起千层浪。百官们惊了,头一瞬抬起,真是担心这帮年近半百之人的脖颈。赢了?赢了还怒气那么大?
  “焦土之上,要塞守卫将士将南方贼寇尽数击退,重创敌军,伤残敌将。”侍卫眼瞳移到下一行,却发现戛然而止,这封书信,没有落款?侍卫随即了然,将书信卷好,递回给宇文武歌,然后恭敬退下,站到一边。
  “你们都听到了?”宇文武歌又是问道,声音之中满是戏谑。他忍不住了,在朝堂上畅笑,让那些百官哑口无言,瞪圆双眼。
  靠着一点蛛丝马迹,就在那里揣测君王心思,尴尬的不是让他发现,尴尬的是君王跟你掏心掏肺,揭开谜底的那一刹那,你发现你猜错了。这时候的百官,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是道喜?还是等待宇文武歌的命令。
  玩笑,不需要太久。宇文武歌知道这一点,也不再拖延时间,收拾表情,又是高声说:“此番胜利,得来不易。在我们的胜利史之上,更会有这浓墨重彩的一笔。现在,是我们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了。”
  百官听闻,个个又是跪在地上,齐声高呼:“请大王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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