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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落败
  远方的巨浪,原本也在计划之中。在原先的构想里,不过是为了预防拓跋正无法攻破城墙而做的第二把打算。这一处焦土,借助着它原本的盆地地貌,水流会向着中间靠拢,而这座要塞,虽然不在中央,但亦是在一处斜坡之上。有这样的前提,徐云落本是打算将四周河水积蓄,自行建造一处堤坝,让这河水能够变作己方最强的一根攻城战锤。让那城门,如同虚设。且西原之人,大多不谙水性,水流冲破城门之后,冲力大为减少,定可在城内暂时出现积水,形成湖泊,待得潮水退去,敌方的损失,定是难以估量。若是顺利,这一座要塞,探囊取物而已。
  可惜,没办法忽略一点的是,要是拓跋正能够达成使命,那这周围的焦土的损伤,可是会雪上加霜,要是在拓跋正之后运用这一手,城池会变成个什么模样,谁都不知道。而若是一开始就用此招,敌方将领俱在,那么长距离的河流冲击,两个士阶武者怎么样都能给它停下。
  现在的情况,太过于混乱。自己之前下放的收兵号令,本是想着战局若是长久不息,只是敌军过于顽强,就下令撤退,直接开闸放水。那时候敌军失却主将,连番战败,追击可能几可忽略,我方撤退自当从容。
  结果,宇文离来援,让一切计划就此崩盘。敌军战力猛涨,我方将领伤亡惨重,让这形势变得难以收场。那现在,就化整为零,将现在的棋盘完全掀翻,再开新的一局。徐云落看着涛涛江流,拿起号角,再度吹响。
  声声入耳,是新的命令,让所有的士兵,撤退之时躲避城门一线,至少要间隔三丈开外。乌罗听闻,大手挥动,指挥后方士兵赶紧分流,维持秩序,避免再次发生些许祸端。怒熊军的盾阵不断后撤,抵御着敌方的攻势。不过好在,过于凶猛地反扑,已经让敌方露出颓势,怒熊军的掩护压力正不断减小,形势还算有利。
  拓跋正听得,立即蓄气,冲着宇文离杀伐去,这时候不追击把他摁死在这里,那这计策也该无法发挥任何作用。双掌之上,手甲绽放出丝丝红霞,如同一根根丝带,飘柔婉转,缠绕在他的手臂之上。自卫炎明那一剑之后,宇文离就陷入了沉默之中,此时,正是最好的杀伐时机。
  不过这一手,倒是来不及创招。拓跋正推出手掌,正中宇文离胸腔,红霞气即刻射出,攻破二间护体气劲,力透脊背。这一掌,尽是刚猛,将一手红霞气发挥到极致,甚至都不属于一类掌法范畴。不过可喜的是,十分有效。
  一掌,教宇文离倒飞而出。卫炎明火翼振动,双臂交叉面前,双剑架在脸颊旁边,动作夸张有力,又是掠至宇文离身前,发力劈斩,铿锵响起,血线当空。二间护体气劲被破,直接下场就是连卫炎明这个侠阶后生,都能直接伤到他的躯体,不过,也只有皮毛而已。宇文离的血液,溅出少许,星凰自行发力,引导着卫炎明挥动剑锋扫向血液。这下,卫炎明的眸子中,那一道代表暴戾的印记,顿时放射出万丈光芒。战阶的力量,战阶的血浆,让它沉醉,让它疯狂。
  卫炎明嘶吼不止,双剑挥舞如雨,砍向宇文离。不管要害之处,不顾剑法,忘却一切冷静。脑海之中,只有一道声音,逼着自己渴望他的生命。而现在,自己正好也不想去抑制这种东西。镇国一荡,剑身镂空之处涌出浓重血液气劲,遍布天地,就连他身后的一轮大日,都是被血色沾染,吞吐的火气,亦是化作血浆一般。镇国自下而上,轰出道道散乱剑气,将宇文离全身仔细划过。
  他现在的力量,还没办法将宇文离完全伤到,那些个剑气,果不其然甫一接触便已破碎。但它们留下的信息,完全传递给了卫炎明。护体气劲再强,也会有弱点之处,换言之,撞碎这些剑气,也会有时间差异。
  他的弱点,在于中央,好似一道天险山涧,将两座高山分离看准位置,星凰高举。一剑直斩!这一剑。朴实无华,火戾气都没有缠绕其上,仿若就是简单一剑。一剑,斩中胸膛,沉寂一瞬,下一刻,只见戾气冲天,逼成一线,将宇文离全身席卷而去。拓跋正看在眼中,更是双掌合十,紧随其后,打出一记破晓万劫,再添几分伤势。
  可,并无滴血。
  暴戾印加身的他,怎能接受这等结果。镇国前指,火戾气汇成尖锥气劲。
  二杀,千军破!
  一剑冲出,火戾气好似流星,白驹过隙之间掠出数里之遥。他急忙转头,这一剑,怎的飞出如此之远?!惊魂未定,一拳袭面。如此巨力,宛若在与苍天交战。一拳过境,这大日,这赤翼,还有那浓厚的戾气,陡然停滞,逐渐飘散四方。
  天悲,人散。
  他的力量,好像一瞬之间与他再无联系。他能感觉得到,能捕捉到些许影子,那些力量,就在那里,却一片死寂。拓跋正瞪圆双目,全然不相信此时到底发生了个什么事。就在刚刚,他们二人还在对宇文离进行殊死追杀。怎么瞬息内,就换了个对象,换了个情况,甚至,连宇文离的行踪,都已经无法见得。拓跋正脚踏火云,立刻冲向前方,救援卫炎明。
  卫炎明受制,失去支撑之力,急速下坠。但他的力量,还是无法随心所欲。
  拓跋正持续加速,早早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尽快抓取卫炎明,将之挽救。
  不过在此之前,先行授受。
  虚空间,一拳再起。拓跋正一掌扬空,火云铁桶立时成型,他手掌一挥,铁桶破碎开展,化作流光,裹挟拳劲,远飞向后。他怎的不知晓,这是在声东击西,围点打援。拓跋正神色肃穆,脊背发寒。他脚下火云,又起变化吗,两道红霞横空,急速前行,终是抓取到卫炎明的脚踝。
  他神色放松,大吐鲜血。那原本挺拔的脊梁之上,赫然多了一道深刻拳印。
  这一拳,拓跋正与卫炎明当真是来了一次感同身受。拓跋正紧握卫炎明脚踝,却是毫无办法,二人就这样不断下坠,危急间,拓跋正手臂发力,将自己拉到卫炎明身前,把自己当做卫炎明的踏板靠垫,拼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的生死。
  地面之上,乌罗与怒熊军正要最后撤退,兀的,好像有一股力量,教他抬眼望去,正巧看见二人下坠,万分凶险。仔细一看,这拓跋正又是一副准备牺牲自己的模样,乌罗一个冷笑,丢下身上多余杂物,减轻重量,双腿又是攀附上炼狱源体独特异状,他拍打最近士兵的肩膀,打趣道:“我这要是回不来,你们以后就都听凶狼军的。”话音刚落,不待那些士兵反应,就见碎石腾空,巨爆乍响。下一刻,乌罗就已经出现在半空中央。
  宇文离正欲补上杀招,却是感觉到劲风拂面,有所突变。他侧目一看,乌罗畅笑攻来,一只铁拳裹挟死气森森,教人头皮发麻。宇文离改变目标,一掌打出,抵挡那只坚硬巨大的拳头。他着实不明,这蛮牛应该早已经五劳七伤,虽说有着些许火气的支撑,那也不过是解一时之急,如今虚火已过,他伤势不减,就连这拳头,都是绵软无力。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这种时候还敢来搅局。
  宇文离手指弯曲,掌顿化爪势,手腕翻转,又是一顿擒拿手法。
  嗯?他的耳中,没有听到任何来自于骨头的声响。他的手上,也没有传来些微来自关节摩擦的阻隔。但他的眼中,明明就看见,乌罗的手臂,早已经旋转一周,连皮肉,都是有所纠缠。他略微发愣之际,脖颈侧目,一记掌刀力大势猛,直接将他打的侧飞远去。再无支撑下,乌罗并无腾空之术,只得下坠。
  猛地,他的背上传来一阵巨力,将他牢牢支撑,更是把股股暖流逼入自己的身躯当中,让自己的身体状态急速恢复。这种力量,是拓跋正吗?他回眸一看,赤翼当空,面色狰狞。乌罗呆了,这小子,怎么会有如此战力。
  “拉我,一把。”
  这是,求助?乌罗挑了挑眉毛,一把拉住卫炎明的手臂,将他扔向前方。正飞出之时,卫炎明反手拉住乌罗,火劲瞬间逼出,爆发出阵阵闷响,这一下,又是将乌罗一同丢向前方。乌罗虽不明就里,但还是赶紧鼓动全身功力,右拳一荡,复位关节,再将一身功力汇聚其上,攻向宇文离。
  宇文离面无表情,已经对这帮人的行动见怪不怪。为了避免擒拿,自己卸掉关节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见。掌法与擒拿,已是无用之举。宇文离紧握铁拳,天象变化,巧劲无用,那就硬碰硬到底。
  乌罗之后,卫炎明的战力节节攀升。短时间内,他一身火气都已经是不知运转了多少重,蜕变了多少次。
  不能,让他失望。
  卫炎明赤翼怒张,双剑之上剑气,火气,戾气,三方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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