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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本营
  敌军来势汹汹,若不是都拿着各种各样的奇异物品,真是觉得这又是一次进攻。为了表态,城墙上再度集结士兵,放炮射箭,结成一阵灿烂的雨洒落,敌军中间,仍旧数个士兵举盾,挡去一切攻势,掩护自己的队友前行。这种攻击,并无作用,可能是早就发现敌军所拿物件不是什么正经战斗需要的,可能是一次胜利过后有些许膨胀,他们的攻势,没有加大,没有增加兵员,只是看着他们走到城墙脚下的壕沟边,疑惑地看他们的所作所为。在盾牌的遮掩下,士兵无法全观,不过他们正不断向着壕沟里丢着物件,却是一清二楚。
  士兵们面面相觑,完全不解敌方所为,那些壕沟的建造,可不仅仅是什么挖掘的,专门找了几条矿脉,专门在燃尽之后形成的巨大空洞上挖掘壕沟,将这些空洞相连,让这一条壕沟早已没有越过的可能。他们现在,到底是想干个什么东西,将壕沟填上?
  敌军一个个扔下手中物品,迅速撤离,完全没有给任何要塞中人追击的机会。这种来去匆匆的行动,更是加大了他们的疑惑和猜测,一时间流言四起,大多都是有利于北方,说什么南方已经毫无对策,破罐子破摔之流大有人在。雪上加霜的是,镇守这一座要塞的将领,完全没有出面纠正的意思,连那些老兵,都是在这种气氛中从稍显疑惑,到最后麻木下来,不再多想,过自己的日子。
  就在这日子里,北方军队,大张旗鼓,奋力赶工,誓要造出一条河流,贯通盆地。一连几日,徐云落不眠不休,辗转各处工地,视察地图,观望地势,找到一条最有利于战局的未来河道。这玩意,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异,偏差太过的话,只会让自己构想的计划付之一炬。期间,拓跋正和乌罗四处游走,登上天北山脉山腰,找到以往的那些造水要塞,画出地图,借由信鸽递给最近的军队,来此开工。
  而那个要塞,都对一日日的南方“进攻”毫不在意。不过命令所在,他们还是将这里发生的事一件件上传到宇文书的手中。这一反常态,毫不遵守兵法的行为,宇文书亦感疑惑,丢下去的东西未明,只知道数量庞大而已,南方那个小子,应该早就想到那些个壕沟的真正面目,怎么还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
  等等,那小子要是已经开始回击,那么他想做的,肯定是让南方的战力优点完全发挥,这样一来,城门仍旧是他的主要目标无疑。城门只能从内部打开,他必须要越过城墙,面对餐金。
  这样啊,这小子到是有点水平。能想到这个倒也为难他,这种劣势下还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就再走一步,防备防备。宇文书起笔修书,连下两道命令,交由前线。
  这边的情势,已经陷入焦灼。而另一方,也是火药味十足。经过如此久的时间,仓央弘毅与齐黍离,终于是来到那所谓的大本营。一个位于南方草原西方山脉中的一处密地中的莫名建筑,修在一处山谷中,四下寂寥无声,是一处清幽之地,毫无人气。
  原本而言,单凭齐黍离的行动能力,到达此地不过是一月之事,可惜耗力略大,又得负担一人,还经常遇见北方巡逻队和南方巡逻队交战,更因为本身没有财物,需要补充给养都没有地方,只能自力更生。
  如此一来,什么事都能给耽误下来。
  齐黍离看着这一面大门,以前知道,顺着这些大漠第一站就能到达自己这些人的所谓大本营,这一次倒是证实了。任务的消息里说要把人带来这里,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十八年来,据他所知是没有人来到这什么大本营来过。齐黍离推门进入,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教人眉头大皱。这气味,简直像是从上个年代传下来的。
  仓央弘毅站在他一旁,抢先进入,现在正值白天,建筑内部没有漆黑一片。建筑里面,依稀能看见以往的繁华,墙壁的白皙星星点点,支柱的朱红残留些许。门前,还是有一个柜台,灰积了足足半寸,后面放着的酒坛还有几个完好无损。大厅内,桌椅依旧,桌布腐朽,原先石砖制的地面,很多都已经开裂。大厅正中,一道亮光照下,光影斑驳,抬头看去,上面开启的天窗早已经是周边破损。
  这地方,少说也有十年无人来过了。仓央弘毅疑惑,回头望了眼齐黍离,观察他的动作。不过齐黍离也是嘴巴微张,打量着这神秘的大本营,可无论怎么看,都是跟那些大漠第一站一个布置,怎么就不能有点新意。齐黍离转头望向厨房,以前都是从厨房脱离转换,不知道这地方的厨房如何。
  他走向厨房,推开那扇门,依旧是一股腐朽气息,露出保留着模样,但已经古老的布置,锅子齐全,灶台毁塌,菜刀都已经是布满了铁锈。他搜寻一阵,来到在原本的设计中,该有的东西,那扇暗门,有着轨道的暗门。
  结果,没有?
  他一阵阵地摸索,甚至动用自己的气息探寻,将这一建筑翻了个个,都是没有找到暗门的痕迹,这建筑,就只是建筑而已?齐黍离愣了,对这个大本营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过来,快点!”外面,仓央弘毅放声吼到,让齐黍离赶忙冲出,小心翼翼踏着吱呀作响的楼梯,找到仓央弘毅。他站的地方,是个雅间,奇怪的是,这个雅间的门与周边,灰尘远比周围要淡不少。内里,一桌一椅,一床而已,一扇双开窗,比一般窗户要巨大不少,正闭合着不让一丝光透入。这一个雅间,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仓央弘毅退后几步,轻声向着齐黍离问到:“我问你,沙海里那个古城的地下,有一个阵法你可知道,那个阵法要隐藏的东西,是不是这个东西?”
  齐黍离咬牙,感觉到脊背发寒。
  他们面前的雅间当中,隐隐约约地,能看见一具尸体,正在把酒换盏。
  昏暗的房间里,破损的建筑中,那一抹白皙分外显眼。这气氛下,突然冒出来个尸体,着实吓人,仓央弘毅和齐黍离站在门口,有些不敢向前。仓央弘毅垂目一看,发现端倪。这尸体的脚下,散落着细小碎片。
  有这线索,仓央弘毅不再驻足,走上前将之捡起。为了不把这房间布局打乱,他又走了出去,在日光下仔细端详,放在掌心摩挲。
  齐黍离凑上前来,一同看着这碎片。这东西,着实熟悉,仓央弘毅与齐黍离,都是发现了这碎片的本来面目。寒铁,南方产的。因为靠着寒泉逼入铁器之中来强行制造,南方的寒铁毫无韧性,单单靠着坚硬来抵抗攻击,在一段时间后,便是会直接自我崩碎,无法逆转。
  这么多年下来,这碎片仍旧入手微凉,无法弯折,是南方寒铁的铁证。碎片的确认,也预示着这具尸体的身份,军队之人,身份不低。这样的话,只能得罪一下了。仓央弘毅再入房间,行了个礼,将这具尸体的一根手骨取下,同时不让这具尸体散落。
  刑狱生涯带来的技巧,还有点能用在这里。根据这骨头的风化程度,骨质变化,质感,来判断死亡时间。他慢慢渗入自己的气劲,去感受这根骨头的细胞。
  十年,不对。二十年?十八年。
  仓央弘毅睁开眼睛,反应过来什么。他看向齐黍离,赶忙问道:“你们那个大漠第一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为什么在沙漠里会有如此多。”
  齐黍离摇头,道:“不记得了,我那会还是个小统领,有些东西是真的不知道。”
  “你当我蠢吗?”仓央弘毅双目杀气乍现,声音发冷。
  “好吧,这玩意是头领决定的,跟我们无关,不过根据传言说,他也是为了去纪念一个人”齐黍离耸肩,分心太多,搞得说谎都不擅长了。
  头领?那家伙,到底是想做什么,才这么大张旗鼓地搞东搞西。
  “你发现什么了?”齐黍离疑惑。
  “这里的确是你们的大本营,不过不是直系的司令部。他让你们把去大漠里的人带到这里,根本不是想见那些人,只是想给他们个提示。”
  “什么提示?”
  “为什么他需要这么多年来布置,为什么要做这些的原因。”仓央弘毅说着,看向那具尸体,那个家伙,就是在十八年前,带着大量平民进入沙漠,最后客死他乡的将领。
  尸体在此,到底还有什么线索是想传递过来的?那个雅间,还有什么没有被发现的。仓央弘毅走去,环顾一圈,猛地推开那扇巨大的窗,扬起灰尘无数,阳光进入,照在雅间的墙壁之上。
  齐黍离跟进,扇开灰尘,看向仓央弘毅,只见这人目光发直,怔怔看着齐黍离身侧的墙壁。
  那是一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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