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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失败
  过去以往,一座座城池的丢失,宇文书其实并未太多放在心上。毕竟有的时候,自己的刀总是不想在大众面前被看见肮脏的一面,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的敌手的刀再脏一点。反正在自己这一边人的眼中,隔壁那家的东西,本就已经脏的不像话。铁幕,安丰。定远,商城联盟。玉峰,涧下。这些个城池,有过布置,也不过是一个个警报装置。不断警告自己事态的严重性,将那些早早就设想过的,一个个搬上舞台。而那些城池,不过绊脚石。
  恃功自大,不思进取,趁火打劫,那些地方的城主每一个都已经烂到骨子里。在一切安定之后,要扫除的臭虫。
  只是可惜了那个小子,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还不错。却死在了定远城前,虽然本就是这么构想的,不过真的得到情报之后,还是有些教人难过。
  比起自己这边,有时候还真的很羡慕南方人。北方的城池高度自治,人民之间近乎没有交集,都不知道是不是宇文家莫名其妙的影响。所以现在才有这么大的矛盾和难民啊,真是麻烦。宇文书面色憔悴,再次拿起卷宗。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现在正好是刀刃在铸造的时候。
  这步暗棋,没想到这么早就得掀开。真是不知道他们看见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
  要塞战场,战火不断。只有中央的大门周边,死寂一片。难以理解,不可置信。拓跋正双目圆睁,死盯着面前敌将。一身带甲,寒气阵阵,面容外露。
  这副面孔,自己绝不会忘,虽然并未深交,不过一次次战斗中,自己也是记住了这名战友的容貌。上下大量,仔细确认自己所认无误。二人眼神接触,拓跋正这才发现,这个人的眼眸中,毫无光彩。
  “孟泽?”他试探性问到,希望此人能回答些许,得以判断形势。不过回答他的,只有一只冰刃,临空斩落。拓跋正空手接白刃,火云气重重爆发,将之融化于手,既然攻击,那便不再多问,打到昏迷便把你一同带走。
  城墙之上,卫炎明所处状况不尽相同。他见得敌将,只觉眼熟,除此之外再无印象。二话不说,扬拳便上。一人是孟泽,此人,便是在盆地之战后失踪的另一人,赢截。这一面城墙,丝丝缝缝都是有他的地气填补,若是损毁,自可以依靠灵力修复。有他在此,这要塞的城墙便是不破之壁。
  在布置之前,是这么构思的。
  卫炎明脚下一踏,焚空赤翼横于身侧,熊熊燃烧,热浪上涌,带动卫炎明腾上九霄,冲着赢截面门递出一拳。赢截面对此拳,毫无波动,地气一凝,一副重甲虚虚浮浮,却将卫炎明火拳抵住,无法前进半寸。赢截手掌一握,重甲变换,将那只火拳禁锢住,递出一拳轰在卫炎明腹部。
  剧痛,虚弱。这种感觉,像是自己的腑脏的活力正极速流逝,一身火气,都是熄灭了去。大日落下,赤翼消失,卫炎明坠在城墙之上,狼狈起身。他捂住腹部,新的盔甲完好无损,只是肉体上的伤害传递过来。
  地气,是这样的东西吗?要说起来,还真没有跟地元的武者真正战斗过一次。风声呼啸,卫炎明双掌起劲,翻身躲过赢截一击。赢截伸手一抓,土石凸起,化作根根锁链,将卫炎明腿部捆绑,止住退势。
  火劲,一丝都无法提起。卫炎明倒在地上,束手无策。后方用力一拉,卫炎明转瞬就到了赢截面前。他一掌递出,将卫炎明头颅摁住,发力将之横插入地。四周土石突然柔软若棉,撞上去毫无疼痛,顺利穿透,只露出双脚在外。赢截松开手,又是虚空一握,土石再度坚硬,将卫炎明锁在其中。
  这样一来,火劲已经消耗干净的他还得保证自己不会窒息,已经再无威胁,得赶回城下去支援。
  “哟,小子,可算吃亏了。”赢截的身后,又是传来一声豪放的畅笑。回眸一看,一个铁塔般的男人倒提卫炎明,将他从土地中拔出,眼角都是笑出些许泪花。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赢截摆开架势,双掌一按,砖石尽化兵刃,向着来人攻杀而去。
  “地气?对我可没啥用。”他扔下卫炎明,左臂一挡,土石兵刃破碎断折,竟然是毫无作用。
  “喂,剑拿上没?”乌罗一望,卫炎明点头示意。好,开始。乌罗身起异象,不成人形,皮肉发黑,筋脉熠熠,骨骼晶莹,一身肌肉鼓起,让他身躯都是少了几分人样。他举起拳头,如同击鼓一般轰向地面。
  单单一拳,大地震颤,土石崩裂。
  赢截惊愕,双手赶忙发力,稳住城墙现状,不至于分崩离析。城墙里的地气,正在被逼出去。一股更强的地气霸道无比,欲将整个城墙的气息都更替去。
  这么狂的吗?赢截鼓动一身修为,组织攻势,发动反攻。一时间,城墙歪七扭八,鼓起凹陷,教人胆战心惊。这种情况,也是引起了拓跋正的注意。
  乌罗已至?这下子,计划可就失败了。他看向孟泽,这家伙的修为,不逊于自己。这么一会,还真是无法分出胜负。拓跋正咬牙,腾空一跃,火云气凝聚,红霞气横空,将头顶城墙斩出一条通途,以火推动,拓跋正直冲云霄,踏足城墙。
  乌罗和赢截的对决,已经影响了这一片城墙的结构。才会如此轻易地破坏,让拓跋正逃脱。拓跋正环顾,又看见一个熟悉身影,却毫不惊愕,孟泽在此,赢截没有理由不一同镇守。
  这一次,真的是没有想到。
  三人聚首,拓跋正也是松了口气,卫炎明无恙。就是这脸色着实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罗回头:“喂,赶紧把这小子带走,那家伙可是没有放水。”拓跋正听闻,抓起卫炎明跃下城墙,冲着所有人大喊道:“撤退!”这一战,的的确确是输了。
  南方军队素质不差,听到命令便不迟疑,转身就走。断后掩护一应俱全,誓要将损失降到最低。城上,乌罗笑容渐渐退去,看向登上来的孟泽,又再看看赢截。这两家伙,再等等吧。
  他迅速撤手,纵身一跃,动如脱兔般脱离战场,眨眼间就是跑到了大军之中。最后一个敌人退去,要塞中的士兵欢呼雀跃,沉浸在胜利之中。孟泽和赢截麻木不已,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走向自己的房间。要塞的成功守卫,二位将领展现的战力,让这些士兵的心中都是多了几分希望与坚定。城墙上的那些血肉碎块,也是被他们无视了去。
  夜晚,打了败仗的南方军队士气略低,每个人都食不知味,六神无主。不少士兵,都是第一次上阵,经历了那么久的训练,就为了打出一场漂亮的胜利,但到了真的上场时,兴奋,喜悦,都变成了一种心惊胆颤。漫天的炮火和箭矢,死去的熟人和被踏碎的尸体。原本这些,都会在战后胜利之时被收拾起来,埋在土里,当做英雄。
  英雄,呵。都打了败仗,还算什么英雄。感觉以往的那些,都是白费了。尸骨不会有人收拾,死亡不会有人记住,什么都没有。
  失意,绝望,也是麻痹一个人神经的最好药剂之一。不过,那是一般情况。看着这些新人一副死气沉沉,老兵微笑,一次失败就这副模样,多像年轻的自己。他们将火堆烧旺,照亮一众士兵的脸庞,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们拍打着自己的饭碗,发出清脆的声音,捡起一根枯草,吹奏起悠扬带着沙哑的小调。一首传送不知多久的战歌,仍旧那么嘹亮。燃起他们的热情,将失败的苦涩尽数忘去。
  “看着他们这么开心,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下一场仗没把握。”徐云落拉开自己营帐门帘的一角,面带忧愁地诉说。他放下门帘,来回踱步,环绕坐在中央的三个将领。
  “你们说,那边镇守的两个人是赢截和孟泽?”这种事情,当真是有点麻烦。直接杀了的确是最好选择,事后处理也是十分简单,随便编个故事就能稳住那帮深山老林人的心。
  不过麻烦的就是,这三个不会干这种事。相处这么久了,徐云落心中有数。而且要没有记错,这姓卫的好像还跟孟泽有点交情。这一下,将二人杀掉是根本走不通的。那么,还有什么?打晕?绑架?得了吧。
  “算了,这事咱们先搁置一下。”徐云落无奈表态,现在是没什么构想的。他拿出一个木盒,扔在桌上。
  “我觉得,这才是目前最让我头疼的。”
  拓跋正打开,只看见一团莫名的玩意,好似烂泥,奇重无比。
  “行鹰军之所以失败,全是因为城墙上有这东西,让他们无法攀登。”徐云落开口,将帐外卫兵叫来,拿走兵刃,插在盒中。只见兵刃被吞没入其中,直至没柄。而那团烂泥,却不断“生长”直到钻出盒子。
  “餐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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