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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拓跋
  “你就是今年的小子?哼,选到老夫的传承算你有点眼光。”这是一处密室,简朴无华。只有正中央放置着一具棺木,通体焦黑,隐隐有着火线盘踞。棺木上方,一个老者灵体大咧咧的坐着,袒胸露腹,一股市井之气。他上下大量一通前来的年轻人,稚气未脱,气宇轩昂,眉目间虽有脱跳,但可见内心缜密沉稳,是个好苗子。老者微笑,试探性问到:“小子,你的愿望是什么。”
  年轻人思索一阵,说出:“天下太平就好。”
  老者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你可知此路艰险,远没有你说的,想的如此简单,个中差异,已经远非我们一代可以完成。”老者语气严厉,字字珠玑。他们这一代,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不过堪堪让西原一分为二,若是想太平,可不是现在就可完成的事。
  “晚辈自然知晓,所以晚辈愿意做下一代的开拓者,垫脚石。”年轻人灿笑着:“所以我需要力量,为未来扫清障碍,尽我的可能去护住可能的未来。”
  “你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是未来吗?”
  年轻人收起笑容:“我的未来,就是为了未来而付出的。”
  老者笑了,放浪形骸,手舞足蹈。他大喝道:“好!老夫这一手火云烈功配合火云掌,开疆拓土最是上佳,功法包含变化,亦可让你教诲他人。”老者掠出,灌入年轻人眉心,一段段经历,感悟,功法战技涌入他的脑海。
  “愿你保持本心,开拓出未来。”这是老者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让这个年轻人,记了小半辈子。直到现在,他都是没有忘记。
  这双铁掌,所向披靡多年不败。
  不过如今,这指骨断折,血肉模糊,当真是不好看啊。拓跋正倒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肋骨不知道断了没有,反正现在呼吸真是困难。他捂着胸膛,挣扎着站起,一双手臂止不住的颤抖。刚刚的攻击,居然是在火劲爆发的一瞬间被完全压制回来,自己的火劲与敌人的气劲一同涌入身躯,让筋脉不堪重负,只得损坏。不止如此,自己的双臂,跟麻痹一般,完全无法提起劲来。匕翾呢,也是没有回应了。
  还以为自己能牵制住他们一段时间,结果一招都是接不下来。这么多年,好像都是白活了。拓跋正挣扎起身,灵元气劲虚浮,不过强弩之末。将手操控,足够了。手掌一握,筋骨作响。原本弯曲向后的指头,强行复位。火云掌,再次昂扬出击。拓跋正踏着大步,脚下沙土浮现一个又一个燃烧脚印。
  五人漠然,遥遥运气,攻杀向拓跋正。见攻势密集,拓跋正双掌交错起舞,火云铁桶将攻势尽数卸去,引向四周。甫一撤劲,数道兵刃气芒杀至。短时间内,火云铁桶不可能聚起。拓跋正冷笑,脚步加快,任由兵刃气芒将自己身体切割,一道道血液伴着火焰喷涌而出。
  将生死度外,疼痛忘却。不是致命伤,都不去管。
  拉近距离,借助匕翾之力,将聚集的五人,分离。六人对立,拓跋正一拳轰地,五道火柱拔地而起,再次让五人攻势受阻,阵型散去。拓跋正脚下,一只兽爪现于双脚之间。拓跋正怒喝,脚下火焰滔滔不绝,将沙土再化晶岩,单脚起跳,如箭离弦,冲向正中一人。
  电光火石之间,拓跋正双掌递出,狠狠轰在他的腰腹之上,火劲瞬间迫出,敌手心脉腑脏如坠岩浆。火云掌--焚寂四野!伤心损脏,沸血焦筋。
  拓跋正再度发力,照猫画虎,学着卫炎明的损招,引爆自己手上的灵元气劲,力度再强三分,后劲排山倒海。
  二人一同飞出,在天际划出一道摧残火线。敌手神色痛苦,惨嚎出声,口鼻冒火,毛孔都是喷出细密火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自强健变得脆弱无比,每一次跳动都会让那一颗拳头大小的玩意破损少许。血液干涸了去,血管化作焦炭,那些脏器,也是渐渐消失。他的脸庞,残留着惊恐和绝望,不可置信蕴含其中,这一副扭曲面孔,成了他的遗像,喷出火焰,破碎塌陷。
  天际之上,火线变得越发璀璨,少顷,绽放一朵烟花,迅速黯淡。拓跋正落地,转头双掌立刻打出,正正接住来袭双拳,并未角力,双手朝着身侧一扬,敌手中门大开,诱人无比。这种嗜血感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没想到啊,你的灵元居然返祖了。”记忆里,那个和善的元帅,第一次关注自己全是因为这个,战场上突然灵元失控,敌我不分地杀戮,让战局陷入一片混乱,最后竟然是惊动了作为一军主帅的怜骨度。
  “返祖也没什么的,最主要还是看你能不能控制住它。”元帅带着笑意的提点,将迷茫的自己拉回正途,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对不住了,元帅。
  小子,要接受它了。
  拓跋正肘部怒生骨刃,不再是灵元凝聚,鲜血淋漓,肉筋黏连。敌手大惊失色,双目无神,已经被眼前的事吓得无言以对。拓跋正原地旋转,火云铁桶即刻出击。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守势,有骨刃之助,火云铁桶,顿时化作一道收割旋风。
  血肉纷飞,骨屑飘荡。敌手狼狈后退,一双拳头残破不堪,他惊叫着,十八年下来,还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势。拓跋正得理不饶人,手指尖上,亦是突出尖锐骨刺,弃用铁掌,转为一双血爪。一爪,抓住敌手腕骨,刻入其内,猛地用劲,不将他拉近自身,反而是伸向后方。
  这一下,骨刃直接架在敌手喉咙之上,齐齐划过,鲜血喷溅。拓跋正转手抓住他一条腿,将他倒转,插入沙土之中,侵染一片,猩红刺目。转眼之间,已经是两人伏诛。拓跋正摇摇晃晃,大喘粗气。双手已经无法抬起一分一毫。骨骼的改变,已经耗去了他大部分力量。
  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拓跋正没有后退,仍旧死盯着前方袭来的两个敌人。还有一个,去追卫炎明了吗。那得,再尽快一些了。拓跋正双手起火,焦臭冲鼻。借助火焰,将自己的伤势禁锢,将那些死去的细胞,血肉燃烧殆尽。
  这种时刻能保证战力的方式,是火元武者的共同特点。他们就是一个个熔炉,有柴,就可以不断炼出钢铁。那个柴,在平日里,是食物,是灵力,是战意。到了最后,燃无可燃之时,就是他们的生命。
  气血磅礴,拓跋正迈开步伐,向前冲锋。火云缭绕,冲向天际,将苍穹披上一层霞衣,这一刻,让人头晕目眩,不知是夜晚还是朝霞。火云烈功,二重齐出,火云遮天,红霞横空同时施展。拓跋正一掌轰出,天际之上火云红霞立刻反应,火云涛涛,红霞斩落,威猛非常。
  剩余二人面色发黑,亦是鼓劲,异象施展。
  这一刻,整片大漠五光十色,仿佛是毁灭前的美丽礼物。
  远方,仓央弘毅倒在地上,他的敌手,蹲在他的头前,一副未尽兴的模样,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后辈也太不禁打了吧,还是一军统领,真不知道在你手底下行鹰军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他伸手,将仓央弘毅搬起,抗在肩上,无奈地奔跑起来。
  多了一个人,他的速度明显缓慢很多。但有明确目标,他也是不慌不忙。这种心态,靠近目的地之后,让他感觉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这四周的战场,沙土固化,火焰锦簇燃烧,远远的,还能看见一个不可名状的东西插在地上。再向天空看去,叫人瞠目结舌,红霞破碎,夹杂着一道道漆黑长河。火云掠地,与阵阵烈风相互席卷。
  这种景象,是士阶武者的巅峰一战。到底能遇见个什么人,打成这副模样。而且天空之上有着四种异象,只有两种自己认识,剩余两人所在何方。他在那不可名状之物前停下,服饰眼熟,体型眼熟。他伸手将之拔出,发现是个无头尸体,头颅留在沙坑之中,血液灌满了整个坑洞,寖泡头颅。
  死了一个,那个人,强到这种地步?
  叫人兴奋啊!他大笑一声,将仓央弘毅扛着,冲向战场。这一下,除去长河,龙卷,火云,红霞。场中,又多了一只只雄鹰起舞,击空吞霞。这种战斗,已经是一面倒。拓跋正再强,也是无法支撑与三人的对决。红霞断去,火云飘散,他如同一团烂泥,掉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伸出的一双骨刃破碎,腿骨略微扭曲。
  三人落下,除去后来一人,剩下两人衣衫破碎,毛发焦黑,一副狼狈模样。比起拓跋正,已经是好了无数倍。三人对视一眼,心有余悸,将拓跋正背起,跑向大漠之中。剩下的那个小子,就看追去的人能不能争点气了。就是不知道,那个逃走的小子会不会也让人无比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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