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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余威
  武器,从人类发展开始,就陪伴在他们身旁。在武学上,武器被称为手之延伸,亲密战友。在争霸中,武器作为一国之威,震慑四方。在艺术里,武器又成了一种乐器,能够奏鸣出直击灵魂的曲调。仿佛跟随着人们的发展,武器也不断发展。不过,归根究底,那种人与器的共鸣,羁绊,从未变过。
  而对于自己的伙伴,品阶是个很重要的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虽说到了武道的颠覆,飞花摘叶皆为兵刃。但是一把与自己契合的强大兵刃,是很多武道者的追求。材质与工艺,能影响一把武器的品质,说穿了,不过是耐用与否而已。
  武学者们追求的,则是武器灵魂的优劣。如同侠阶从三级开始分层一般,兵刃,从入灵开始,天差地别。入灵的兵刃,便是一个武者的最后伙伴,能无条件信任的战友。武器的灵魂,就像主人的另一个分身,在每一个危难关头,都会挺身营救。
  不顾自己,是否还会完整。
  兵刃的碎片,散落空中,夹杂着盔甲碎块,残肢断臂,血肉骨骸。那浩荡的血气,凶戾无匹的剑气,让羽械卫们浑身发冷,看着斜插在街道上的巨大血刃,四周还在不断溅落尸体碎块。
  在它后方,那个怪物张起火翼,慢慢起飞,从枪中脱离,他一步步挪动着,用嘴咬住剑柄,试着从地上拔出,结果来来回回,剑刃就是出不来。他愣在原地,直直看着一众羽械卫,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羽械卫远远站着,警惕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但如此对峙了些许时间,一些人开始交头接耳,觉得有些尴尬。
  领头的不想持续下去,拔刀相向,战吼冲出。他咬着剑柄,开始向前奔跑,在,星凰的锋锐之下,城砖都好似豆腐般被轻易割开。羽械卫落刀,冲着他的头颅斩去。
  他甩动头颅,血光一闪。断剑,跟着主人地分离尸体相继落地。尸体干瘪,眨眼间就开始燃烧,成为飞灰。血液,自剑身而上,血脉纹路鼓动,涌向他的口中。镇痛,疗伤,骨肉慢慢回复。
  羽械卫们看着那副画面,叼着血剑的怪物露着后背,火翼照耀着他的身躯,那一条条血线凝固,沾在皮肤上。身后,一团灰烬还闪烁着点点火星。这一幕,在不少人心中都烙印下了深刻印记。让他们握兵的手略显颤抖,不欲上前。
  他却是转过头来,嘴角慢慢咧开,教人心寒。羽械卫时刻准备开战,剑锋直指他的鼻尖。
  气氛万分紧张,天上突然落下数根箭矢,插在几人中间,羽械卫盯着,抬头看见一个战将跃下,拉扯着那个怪物,就将远走。羽械卫们就这么看着,同时几个人赶紧行动,将宇文拓从废墟中拉出,宇文成背在身上。寻找医生。
  士兵们看着远去的背影,仿佛还在远方死盯着他们的眼睛。都是几欲呕吐,浑身发冷。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眼下的这座城池。
  那座矿,还在燃烧,并未停息,火势跟随着风的流动开始扩散,引燃了不少房屋。四周,都是狼狈不堪的人,脸上,腿上,都是煤灰。
  羽械卫们相顾不语,只得叹气。
  同一片夜空下,另一座城池,看见了飘扬的旗帜,奔腾的战马。为首几名将领,都是杀气腾腾,气势冲霄,让人无不侧目。民众们从睡梦中醒来后,再无睡意,不少人都是在等待着大军回归的消息时,看着远方的火柱灭了又起,起了又灭。
  夜晚无事,他们也是好兴致,就这么看着星星,看着远景,拿出些许小食等待着。
  城门大开,并无阻碍。将领喝令加速,穿过此城。城内的居民,听见了这隆隆的马蹄,皆是回眸列队,站在街边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虽然不是白天,没有太阳的照耀。但是民众亮起的灯,却是将这一条路照的有如白昼。
  “来了!”城门上,守卫大喊,他确信是己方的军队后,才敢吼出,毕竟那几面旗帜,都是很熟悉的模样,虽然略有焦黑,面带少许孔洞,不复往日华贵。
  “两人一列!入城!”将领低吼一声,催动战马冲入城门,恍若闪电般一闪而过。民众们还没有将赞美的慰问送到他们的耳边,就已经只留下飞扬的尘土。
  一队一队的人马化作了一条长龙,快速通过这座城池,仿佛就是过了一条狭窄的通道。扬长而去,留下许许多多背影。
  士兵愣了,人民愣了,都愣了。站在寒夜的微风中,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路,尘土还没有落下。怎么,就如此过去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守卫头领眼睛眯起,转头对着几个人说:“你们去城主府请示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想到那远方的火柱,看着军队这奔袭匆匆的身影,感觉到一丝不安。
  这座城的一角,也有一座矿井,规模相比于正中央那座,要小了不少。在它的内里,几个矿洞中,火光渐渐升起。
  少顷,月色隐去,大日当空。将黑暗尽数驱散,重新将一丝温暖带到世间。阳光洒在卫炎明脸上,让他略有些燥热,皱了皱眉头,终是睁开了眼睛。他四处看去,四周只有树木,扎根在冻土之上。自己的身下,是一张兽皮,还能保证少许温度。卫炎明想起身,可是怎么都办不到,只能动一动脖子。
  伤势,太重了。断骨不知道插进皮肉里多少,双臂完全感觉不到,歪歪扭扭,跟两堆垃圾一样摆在自己身边。胸口前,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却还是挡不住几点血花。卫炎明躺倒,看着熟悉又少了一片的天空,沉默不语。
  不远处,传来一股香味,让他肚皮打鼓,转头看去。萧鹰不知道在煮什么东西,十分清香,让卫炎明不自觉的流下口水。感受到目光,萧鹰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哟,醒了。”萧鹰搅动着简单架起来的锅子:“任务很成功,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他安抚一下卫炎明,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萧鹰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那种伤势,能活下来其实都是种折磨。这个小子,以后到底还能不能上战场都是个问题。萧鹰自责,无奈,陪着他出来,却是让他变成了这副模样,自己根本没有尽到责任。
  这种状态,他都是不知道如何带他去见那些活着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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