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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劫后
  看着宇文离逐渐远去,徐云落也不想再多想,揉了揉脑袋,缓解下死死压住的疼痛,转头看了看还在燃烧的卫炎明,已然跪倒在地,大喘粗气,火焰散乱。徐云落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帛,坚如磐石,周身凝结着厚厚冰层。徐云落叹息着,好在当时留了个心眼。有了这块剩下的寒泉,应该可以将他压制住。
  徐云落将之丢下,落到卫炎明的头上,寒泉入体,火焰温度骤然降低,悻悻熄灭。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血肉干瘪,皮肤焦黑破裂,几可见骨,教人心惊肉跳。徐云落叹了口气,坐在一旁。闭目不语,躺倒在地。不消一会,便是沉沉睡去。
  卫炎明撇了眼睡着的徐云落,也是撑不住,趴在地上,缓缓呼吸着。其后,剩余部队阻止起有限人手,终于是抓紧抢救。让人不明所以的是,存活下来的南方士兵,想尽一切法子自杀。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有人来援的意思。其中怪异,让人生疑。
  徐云落虚弱,南方军队伤患极多,死者虽然略少,但每一个士兵,几乎都带伤。最严重的,四肢都是截了去,在石头下直接压的坏死,失去一身武艺。在绝望之下,咬舌自杀。他们的惨状,失败,终于是给这些新兵上了第一课,吐了第一顿。
  先前那些给他们宣扬的,都是胜利者的果实。他们从来没想过,失败了会如何。或者说,他们想过,只不过把自己忽略了而已。不过在这些天,应该都是一口气补了起来。
  乌罗的重伤十分不容乐观,残余气劲一直在扩大他的伤口,无法愈合,不断流血。为了抑制,武艺进展极为缓慢,都是无法回复五成功力。而拓跋正的伤痛程度还算轻的,内脏只有一处破裂,倒是骨头断了不少。又被爆炸掀翻过去,昏迷不醒。
  仅存的两人,在这一战后都是失去了十足战力。至于卫炎明,睡了一天后,就生龙活虎的了。只不过身体还有点虚弱,恢复速度让医生都是咋舌不止。不过代价就是,他把那些空余出来的食物吃了个干净。要不是其他将领阻止,他状态不全,可能还得一直吃下去。
  不过,卫炎明和徐云落在阵前一战,倒是让不少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对于卫炎明,他们的态度也开始逐渐转化。时不时的,有人也会把自己的食物分一点给他。他也会罕见地说出一两句感谢的话,让不少士兵都是吓得呆愣。
  三日后,在清理尸体的时候,突变产生。一个新兵处理那些北方死者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开始鼓起小包,而且不断增多。起先医生事务繁忙,感觉是触碰到什么污物,引起了什么排斥,只得让他去洗一洗。如此草率之后,症状完全没有退去,在一天夜晚,士兵死亡。
  第二日,尸体被发现,与他睡在同一营帐的士兵皆是发现同一症状。对此,将领们赶紧上报给了仍在病痛中的徐云落。听闻异变,徐云落瞪圆眼睛直接从床上跳起,赶去查看病人。当天下午,隔离士兵。在仅有将领面前,徐云落靠着一把小刀,将士兵的手臂切开,露出血管,揪出那正在产卵的怪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确定病因后,徐云落当即下令取样城墙土石,一定要注意不要触碰。随后,确定那全新材料的真实面目。让人心头发寒,就是徐云落,都是觉得先前手段,太过于温和。北方的领导人,才是真的心狠手辣。患病的人治不好了,就发挥余热,前来守城。而那也已经死了的,那就继续添砖加瓦。
  这些虫子,孵化时间自己没有估计错,死亡时间亦是。唯一考虑错的,就是这虫子的适应速度。这世界上最大的变数,还是活物。想到这个,徐云落居然突然感觉自己还是太年轻。
  这个教训自己身边不一直有一个吗。
  但也好在自己既然做了,也想过解决方法。晚上,徐云落修书,让一位擅长脚程的将领携带回去,那些城池里,都是留下了抑制药物。至于这几天,起灶,点火,火元武者短缺,先靠最简单的火烧法抑制吧。
  这一手,除了拖延时间,到是没想到什么别的用途。一切事了,徐云落开始着手重新掌握局势,接下来的战斗,主动权都得在自己手里。他挠了挠额头,青筋鼓动。
  天源城内,宇文书处理着文案,脸上毫无表情。对门外站着的那个人,不理不问,权当没来。宇文离回来已经一天,当务之急,就是想去探寻到那个小子的身世。结果,二哥不止不回答,还把自己赶出来了。
  宇文离抠了抠鼻子,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哟,你小子怎么在这坐着,不是去做任务了吗。”熟悉声音传来,宇文离抬头望去,宇文武歌一身金丝战袍,正探出脑袋弯腰看着自己。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大哥一直改不掉这种脱跳性子。
  “失败了。”宇文离撇着嘴说着,但赶紧转了个话题,继续说:“遇见个小子,让人很感兴趣,我想来问问他到底那人是个什么来头,结果他直接把我赶了出来。”宇文离话带薄怒,显得有些小孩子气。
  宇文武歌笑了,站直身子,挺了挺腰,舒展一下筋骨,笑着说:“行了,跟我走把,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二哥的性子。”
  宇文离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个理。二哥自小以来,就不是个什么近人情的家伙。但是唯一一点让人欣喜的是,他做的事,没有没意义的。
  宇文离跟着宇文武歌,竟然是来到了藏书室。宇文武歌向他摆了摆钥匙,说道:“这钥匙,还是你二哥偷偷给我递出来的。”宇文武歌打开门,一阵墨香杂夹着尘土味道传出,让人蹙眉。
  宇文离拿过钥匙,翻了个白眼,开始找起一切可能的书籍。
  宇文武歌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叫来两个守卫,叮嘱好记得送饭食,这个弟弟可是个死心眼。置办妥当,宇文武歌拍了拍战袍尘土,哼着小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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