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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算计
  一连焚烧了十几棵树,火光在白雪皑皑之中极为显眼,相信就是几十里外都是清晰可见。与此同时的,水势已然消去,被河水掩盖的河道渐渐显露。卫炎明坐在一根树杈上,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刚刚那一战发生的事,太多了。卫炎明看着自己的双手,回忆着先前笙季的临死记忆。老将的血肉,好像还在自己嘴里流淌,还散发着味道。
  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好像根本没有过脑子,与生俱来。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见,想到顾棠曦,卫炎明搓了搓自己的手,将一些干涸的血痂除去。不禁陷入沉思,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先前还觉得,有人叫自己怪物,错误,还是对自己的诋毁,还会愤怒。现在看来,好像自己错了。
  摩挲着的双手,渐渐放开,卫炎明合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远方,山涧之上,凶狼军的士兵散落四方,有人去寻找通向对岸的路,也有人定住绳索,通往山涧之下。沿着山涧行走,他们寻到的只是一面悬崖峭壁,在那里他们看得见,卫炎明升起的烽火信号。但却无法靠近,根本找不到下去的路。
  拓跋正在一旁巡视,每一个想法他都是亲自过问,觉得可行才让他们去实践。他的身上,还挂着晶莹水珠,急迫的他完全没有去运起火劲驱散水汽。萧鹰早早的带着一队人马去侦查各处,寻找任何线索。石桥损毁,摇摇欲坠,对岸的士兵也是无可奈何,将领战死,敌方却无一人损耗,这还怎么打下去。
  最后,几个还算有话语权的人站出来,命令撤退。拖了这么久,也没什么意义去增援了。敌军的退去,没有引起凶狼军的注意,他们有人爬到山涧最底,洪水刚去,水平面还在不断下降,十分凶险,天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前方伸出来一个石笋。从水路过去,看样子不太现实。
  远去上方的士兵,也是没有传回找到了通路的消息。拓跋正看着远方已经燃尽的烽火,咬了咬牙,只恨自己力量不够,就算是全力踏着火云,自己撑死只能度过一里距离。气愤的他,手足无措。这时,忙碌的人群中,多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将领。
  亚不多赶到,虽然晚了很多。下马之后,马吐出一口气,倒在地上,连蹬腿都没有了力气,就这么咽气。亚不多略带歉意朝着马看了看,不在耽搁,找到拓跋正,将他拉出人群。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告诉你现在那小子失踪了,你要是敢碍着我一下,我今天烧干了火云都是要自己找过去,哪怕是要杀了你。”拓跋正瞪圆一双眼眸,怒气之盛,眼瞳中都是冒起无根之火。
  亚不多摆摆手,让他冷静冷静,随即缓缓说:“看你们这样子,是不是洪水。”拓跋正歪了歪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断用脚尖与地面碰撞。
  “对,你就来问这个?”
  “你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吗?”
  “你再不说正事我打人了啊。”拓跋正张开手掌,如箭在弦。亚不多扁扁嘴,继续说:“我的任务是捣毁山腰上的要塞,本应该是要断绝几个城池的水源,引发水祸,但现在,却搞成了这副样子。”
  “嗯,你们水祸搞得真棒。”
  “我要说的是,这水祸不是我本来要搞的那个。”亚不多眼神一暗,严肃非常。拓跋正终于不再急躁,盯着他,静静地听。
  “原本的计划是,那个要塞一旦捣毁,水流无法疏导流通,最后泛滥出河道,大量活水无法结冰,冲向山脚下最近的城市,随后凝固结冰,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拓跋正若有所思,如果计划是这样,那让凶狼军在这里守御五天的任务就很说的通了,那个小子,完全是想在五天内将数座城池收入麾下。那要是如此,修堤坝,就是为了打到对岸做准备,想的倒是够远的。可是,既然亚不多说了,看样子还有什么事。
  亚不多看他思考完,继续往下说:“我捣毁那里后,爆发的洪水比预估的要大的多,直接将河道冲破,流入了另一条新的河道。”
  “等等,等等,这是个什么情况?”拓跋正脑中好似浆糊,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去上游看过,有人捣乱,或者说,在搞阴谋。”亚不多凑近拓跋正的耳朵:“有人使用寒劲,将河流堵塞,在我动手之后,将冰墙破除。而我来的时候,我也看见了,那条新的河道一路上,都有支流的汇聚,都是新开凿的,水流甚大。”
  拓跋正愣了,真的愣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意思是在我们的计划下,还有更大的阴谋。亚不多远离拓跋正:“到了现在,唯一道路损毁,下游河水泛滥,这亦是一条支流,最后会汇聚去哪里,你看过地图吗?”
  “飞雁河?”
  “要是那些新凿的河道,都是来自要塞中的水呢。这么大的洪水,你敢说没有对岸要塞水流的贡献吗?”亚不多看过山涧,露出担忧的神色。
  “那么他们的水源只能是飞雁河?”拓跋正感觉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
  “引出大部分士兵,杀尽将领,又只有唯一水源在我们掌握,只需要一点点手脚,后方的城池探囊取物。”亚不多轻声说,看着拓跋正:“这样的计策,甚至还瞒着我们,你觉得,会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办的到的?”
  “那本书,可能教他吗?”拓跋正提出疑问。二人对视一眼,是啊,怎么可能,那本书就是能教,一个毛孩子能这么快就如此老谋深算?
  “我现在担心两件事,关于那小子的,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会不会留下一个无法掌握的计划外战力。这一战,到底为什么会让你们两个火元的来靠近河水,到底为什么会让一个会失控的人来驻守这么重要的要道。”亚不多说着,握紧了拳头,那个人,会谋划的这么多吗?
  拓跋正听完,陷入深深地沉思,但又听到亚不多的疑问:“第二个是,坐在我们主帅帐篷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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