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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归来
  小院中,卫炎明盯着孟泽的母亲,一刻也不离开。孟泽的母亲也盯着卫炎明,脸上一直挂着欣慰的笑意。在她的眼中,不知道是把卫炎明当做了谁,可能是自己再也回不来的儿子,也可能预见到了自己的孙子模样。她很开心,很久没有笑过了,上一次笑,还是知道了自己会有后,才稍微咧开了嘴。
  孟泽和妻子站在厨房里,仔细地观察着两个人的状态。孟泽真的无法将现在这个无比乖巧的年轻人跟之前那头猛兽划等号。他甚至觉得,这孩子是不是有一体双魂症?孟泽问自己的妻子:“你看那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捂嘴笑了笑:“一个傻小子。”她虽然对之前这个人的凶狠记忆犹新,现在想到还是有点脊背发凉,但是这小子在自己家门口站了那么久,对他的恐惧已经被好奇心盖过去了。她回头看了看灶台,粥已经热好了。捣了一下孟泽,让他去给端过去。孟泽无奈,只得给卫炎明将粥端到桌子上,给他一副碗勺,坐在他的对面,死盯着他。老人抬了抬手,让卫炎明动一动,眼神十分真诚,甚至有一点溺爱的光芒。孟泽摇摇头,他知道,母亲很想自己的哥哥们,也就是在哥哥一个个的死讯传回来以后,母亲的病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看着这个朝气蓬勃的混小子,想起自己的儿子了吧。他叹了口气,继续盯着卫炎明。卫炎明拿起勺子,看了看,伸进盛着粥的瓦罐里,舀起一勺,也不顾冒着热气,送入嘴中。很简单的味道,只有一点点咸味。卫炎明舔了舔嘴,但是不讨厌就是了。他继续动着勺子,大口大口地送入肚中,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最后这小子也是不客气,捧起罐子丢下勺子就开始吞。一罐子喝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有点意犹未尽地看着老人。见他胃口如此好,老人也是笑开了花。卫炎明转过头看着孟泽,继续说:“我是来赔礼道歉的。”
  孟泽扁了扁嘴,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小子。他摆摆手,说:“输了就是输了,我得感谢你放我夫妻一条命,但是道歉我真的不需要。”说完,他看着卫炎明的眼睛,还是妥协了,那双眼睛中根本没有什么别的情感,就是呆,自己要是不让他干什么的话,这小子怕不是得一直等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柴火堆说:“这样吧,你去劈柴,这样就可以当做道歉了。”
  卫炎明转过头去,点了点头,拿起斧子看准一个木头就是剁了下去,木柴崩碎,散落一地。孟泽夺过斧子,给他演示了一遍如何劈柴,然后退到他身边,监视着他,让他不要再搞出什么大动静来。
  大概过了一稍,门外传来盔甲碰撞的声音,吵闹的话语,还有一阵阵的哭声。孟泽望过去,不出所料,就是对民众不下手,那些被杀了的将军也是难逃一劫,他们的府邸,家眷,都是被抢劫的对象。突然一个士兵看了过来,喊了一声,看样子是认出自己了。他赶忙向着自己的妻子摆手,让她躲起来。
  现在自己就是个孤军,想要反抗那是天方夜谭,他们一个小将就能打败自己,更何况在后面还有个主将。对此,他只能忍气吞声。南方士兵走来,看了他一眼,问道:“哥几个饿了,你们这有吃的吗?”
  孟泽语气发冷,回应道:“没了,你们想要别的我给你们。”
  “别的?”士兵四周望了望,破旧的院子,能有什么好东西,就是那堆柴火……他转头问自己的同伴:“你凶狼军的,那盔甲你觉得眼熟不眼熟。”另一个士兵看过去,能不眼熟吗,虽然破了几个洞,但那是自己家将军的盔甲啊。他咽了咽口水,虽然跟这个将军大家都还很敬佩,他也对士兵比较好,没有说什么刁难责罚或者是什么打骂的。可是私底下,哪个士兵提到卫炎明不怕的。那股子疯劲,凶残的杀人手段,还有暴戾印,都成了卫炎明的一个标志,让人心悸。
  怎么这家伙在这劈柴?几个士兵有点发蒙,看着孟泽。孟泽摊开手,表示我也不知道。士兵们对视一眼,退出了房门,不敢再来。那个煞星在这里,谁敢造次。他们走到大街上,松了一口气。一个人说:“真是,将军明明就没有动,就在那劈柴,我们到底在怕什么?”
  凶狼军士兵看着他:“等你来我们凶狼军两天,跟他打几仗,你就知道我们在怕什么了。”他永远忘不掉,前沿之中的滔天血气,大漠之上的漫天火海,一人归来时候的浑身腥臭。这个小将不断地用着莫大的刺激将自己的赫赫凶威深入人心。看着凶狼军士兵认真的表情,其余的士兵也说不出什么,一起走向其他的府邸。将这座四合院的情况说出去,让其他人少打点主意。
  不一会,又一队士兵走来,敲开了孟泽的门,目的就是卫炎明。原因有二,大军即将入城。还有,宗玖回来了。听到宗玖回来,就是卫炎明呆愣的表情都是严肃起来,宗玖自河谷城开始,丢下军队消失不见,此刻终于现身,不知道情况如何。
  卫炎明赶到城主府,亚不多就站在大殿上,来回踱步,卫炎明走过去,给他一个疑惑的神情。亚不多解释道:“宗帅伤很重,我叫了很多医生来,都已经很久没出来了。”他的神色很焦急,不是在夸大。卫炎明低头看向大殿的地面,有一滩滩血迹,一半冻结一半燃烧,十分怪异。
  卫炎明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做什么。过了不知多久,门外又进来几个人,拓跋正,萧鹰,乌罗,都是赶忙跑了进来,询问情况。但是看到那还在冻结燃烧的血迹,大家都是心头一沉。他们都不相信宗帅会逃,而是去搏杀大敌。毕竟战阶一直有着不成文的规矩,能让宗玖跑掉的,那也只有战阶武者。
  眼下的血迹,让人更加相信,宗玖这是血战归来,差点陨落。一时间,大殿之上的气氛十分凝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殿堂后方的大门打开,一个医生打扮的人走出来,一身白衣都是沾满了鲜血,一半衣服结成冰霜,一半燃烧地焦黑成灰,但是他没有管,看着众位将军:“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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