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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破门
  城墙宽阔,但在守城官兵的蜂拥之下,这率先架起的云梯落脚处早已是摩肩接踵,乌罗以一人之力抵抗着百千士兵的推搡,他缩在自己的盾牌之后,双臂肌肉渗出丝丝汗珠,这可是少见啊。乌罗神色一厉,炼狱源体特有的暗金气劲转瞬爬满了整个身躯,在太阳的照耀之下,他的皮肤甚至都散发着耀眼金光。双手如同撕开身前一切障碍,奋力剧震,一面重盾分为两面,盾牌破开一刻,狂风大作,掀翻身前一众士兵,层层叠叠趴在地上哀嚎着。
  剩下的士兵握着兵刃的手都有些出汗了,这个人光靠力量就能抵抗百人,千人。要是他运用灵元的话他指不定得强成如何模样。乌罗双手一手一半巨盾,被他使得好似一对拳套,势不可挡。
  乌罗在前开路,剩余士兵陆续爬上城墙,站在乌罗身旁,抵抗重重外敌。掩护其他弟兄冲上城墙。一个云梯的架起,证明他们的死守已经开始出现了漏洞,紧绷的那根弦已经出现了裂缝。现在的士兵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咒骂上面下达的军令,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把敌人赶出城墙。
  其实城内的新来将领也是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有这道命令,让自己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地域,这里的士兵自己完全不认识,更无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跟他们熟络,下达的命令可以顺利进行。就在他抓耳挠腮之际,远方的城墙之处,传来巨大的声响。
  那个声音是?这声音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吊桥放下来了!
  他走出自己临时的住处,大喝道:“谁,到底是谁,谁把城门放下来的!”没人回答他,剩余的士兵都在赶向城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对方混入了城内。放下了吊桥。乌罗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吱呀之声,那是铁链碰撞拉扯发出的声音。接着传来一声沉闷响声,城门倒了!
  “城门倒了!”城外城内的士兵的声音现在无比统一,两方的声音都是如此激动,城墙上的士兵开始有人往城下增援,城下的士兵踏上吊桥,拿起一面面盾牌,冲向城门。他们人抵着人,盾牌顶住城门,一声一推,一推一震颤。城内士兵眼见城门仿若摇摇欲坠,退后几步,吞了口唾沫,也是用着自己的肉身去顶靠住自己的城墙。
  “舍身成仁就在今天!”不知道哪里喊了一句,他们高举兵刃,群情激动,顶住城墙。城外徐云落知道,要是被他们拖入拉锯战,败的只能是自己。两座城池的援军虽然久久未到,但是这不能代表他们的拖延成功,现在早已可能进入了血战。
  那两千人,能不能给他们争取到三稍时间都是问题。徐云落转头看向还未出阵的凶狼军,早已经是蠢蠢欲动。徐云落咬牙:“卫炎明,给我把城门破了!”命令下达,卫炎明抬起了头,身后的数千凶狼军露出灿烂的笑容,呼啸着奔袭而去。
  他们没有去吊桥之上,爬上城墙,准备绕到城门之后,二面夹击。卫炎明此次战斗,眼中的暴戾印一直处于淡薄的地步,他确实是在压制暴戾印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徐云落送了一口气,继续跟在宗玖身边,指挥着剩下的士兵。
  刚一登上城墙,卫炎明脚下差点打滑,血浆涂地,已经开始凝固。那一股股血气升腾,自己的暴戾印有些要突破桎梏的意思,卫炎明甩了甩头,还想将注意力从暴戾印上转移。身后寒芒凸显,镇国划地而起,荡开来敌兵刃,转身星凰带起浩瀚血光,绽放着渴望的意志,穿透此人口腔,自脖后斩出,侧向一划,半截头颅扬长飞起,白的红的撒了一地。
  一剑递出,血光遮眼,暴戾印又是猛地一涨,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被什么东西涨破。卫炎明扶了扶额头,一股熟悉的清凉之意传来,安抚下了如同一只凶兽的暴戾印。乌罗从前沿撤下,拍着卫炎明的背:“小子,别发呆了!威风耍够了就给我去把城门打开!”
  卫炎明点点头,迈开脚步,跳下城墙。
  城门之后,士兵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人,向着一处发力,将原本还是摇摇欲坠的城门顶地稳如巨鼎。他们的队伍,已经延伸到了拱门之外。卫炎明跳下的地方,还有不少士兵正在手顶着背,喊着口号,神色凄厉。不想天降大祸,破开大队士兵。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只见一人身着黑甲,火光缭绕,一道剑光开天辟地!转瞬之间,无数士兵化作两段,血流满地。
  一杀--名初扬!
  卫炎明的威势,并没有让这一众士兵怯战退避,他们重新拿起兵刃,咆哮着冲来。他们的眼神之中,有熟悉的东西。卫炎明平举星凰,剑锋之上血气腾跃。人未动,剑先至,离弦之势,破!灭!千!军!
  二杀--千军破!
  血色剑气再度化作一个巨锥,带着无人能挡的巨硕威势,浩然来袭。卫炎明的眼中,再看不见活动的物体。耳中也只能传来破风之声,撕裂之声,破碎之声。眼中再次浮现清明时,耳边传来的是敌军的颤音。他们盔甲因为发抖而碰撞的声音。
  一剑过境,只余残肢断臂,血海尸山。七杀剑七招各有所重,各有所长。现在自己已经知晓的第一杀与第二杀,就是七招之中的浩瀚第一与杀伐第一。而现在的威力,在那传承下来的记忆之中,好像还不及三成。卫炎明没有回头,双剑碰撞,激荡出璀璨花火,冲向面前的巨大城门。
  第二杀的突进,让卫炎明从拱门之外直接到达了距离城门不过十余丈的距离。一步踏出,双剑画出两道美丽月轮,火舌缠绕,让人神往。这么美丽的攻势,搭配的是鲜艳无比的血肉脏骨。双剑交叉,一个士兵转瞬四分五裂,血肉崩塌。不断有人回身去抵抗卫炎明,不断有人成了剑下的亡魂。
  城门不能破,不能破。
  一股信念,一股不屈,让那些濒临死亡的人,伸出自己的手,用自己的嘴,去扒,去咬,怎样也好,不能让这个人靠近城门。卫炎明没有去管,但是阻碍他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本该成为尸堆的人,在这一刻好像一个用不尽力气的壮汉,拼尽了自己的力气去降服一头猛兽。
  顶门的人变少了,城门开始摇坠,剩余的士兵疯狂地呼喊着,顶住城门,不让城门有丝毫后退。他们在心中祈祷着,想着那城里的家,有的孩子还没学会说话,有的早已经下地撒欢。自己的妻子是那么温柔,在无尽的夜里,是她们抚慰了他们。
  身后是家啊,是家啊,那是自己的妻女儿郎的家啊。
  怎能后退,他们开始迈步,开始踏出一步又一步,在脚下的沙土中划出一道道深痕。城门停滞了,他们更加卖力,口鼻溢血,眼瞳血红。用远小于对方的力量,推回了城门。卫炎明看见他们这样,看着自己身后的残缺身体,有很多人早已经咽气,但是却没有松开自己。
  可敬。
  卫炎明心中凛然,一道道火舌冒起,灼烧着这些悍不畏死的人,他的步子能迈开了,双剑飞扬,再度杀出。眼见卫炎明即将杀来,一人从城门上撤回自己的手,拔出兵刃奋力挥出。
  “滚!”一声暴喝传来,卫炎明心头一颤,径直走过。一刀未落,他已力竭而亡。
  可叹!
  卫炎明伸手震开剩余还在顶住城墙的尸体,正准备推开城门,身后突然传来拓跋正的声音:“撤退!援军都到了!”
  卫炎明一愣,他知道,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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