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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撤离
  统领之间的战斗,近乎是焦灼的你来我往。但是在城墙上,普通士兵的战斗是那么惨烈,他们是你死我活,更多的时候,是你刚刚杀了一个,紧接着你就被另一把长枪或者是长剑,刺破了腹部,胸膛。北方的士兵在南方士兵上来后并没有慌乱,火器的作用不止是在敌人冲锋的时候进行抵挡,火器的重量完全可以让两个人抬起,随便放在一个地方就可以继续开火。
  而现在,南方士兵仅仅靠着云梯冲上来,北方士兵退开这一区域,架起火器对准上来的士兵,随意开火。
  有的士兵刚刚上来,就被迎面的炮火轰下了城楼,幸运的还能被下面的同僚接住,不幸运的只能摔死。也有人抗下了第一击炮火,扔下破损的盾牌,挥着兵刃冲向炮火阵地,再抗下第二击,不管自己碎裂的胸骨,咳出的内脏。踏着大步,发出自己最高昂的战吼。第三击,在他即将挥下兵刃的时刻,给了他最后一击。
  他笑着,举起自己的手。
  他倒下的时候,已经有其他士兵冲了上来,踏着他的尸体,砍下一个敌人的首级,首当其冲的一个士兵,再次扬起自己的长刀,准备更多的杀敌。可惜,敌军放下了火器,选择了短兵相接。
  他的胸口,被三只剑穿透。但他没有停下,张开满是鲜血的嘴,狠狠握住长剑,让他们抽不回去,紧接着,又是几个士兵从他背后冲上,砍杀三人。他也倒下了,成为了这城墙上千百尸体中的一个。
  这一天,万里无云,只有那太阳,明亮温暖。
  卫炎明大喘粗气,体力不支,而面前的敌军统领,还没一个展现出疲态的。一旁的亚不多,也是缓缓地吐着浊气。跟几个将领对峙着:“一会要是我挡不住了,你自己赶紧走。”说完,他奋起独臂,引动血液,化作兽爪附在自己的手背,爪刃锋利,穿透一个统领的胸甲,握拳将他击倒。
  残狼杀爪,越战越勇,越战越强!亚不多疯狂地挥动爪刃,抵御敌人,让卫炎明有点时间回气。至少得回出能逃跑的气。
  身后的战团,乌罗的拓跋正已经浑身是伤,身上的血都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身前有数个羽械卫的尸体。而那个悍将,盔甲缝隙处流出丝丝血迹,乌罗的巨力,拓跋正的火气爆发,让他也十分不好受。内伤还算好,但是铠甲被高温烧灼以后,将皮肤也略微烧破,与盔甲黏在一起,麻痒剧痛。
  他洒然一笑,从背后再次抽出一把长剑。长剑五尺三寸,宽一尺。通体湛蓝,剑身中央镂空,两方是精妙剑文。看着轻灵,但是给人一种无比厚重的感觉。拓跋正一看,笑了:“现在你们真是越来越关注自己的前沿阵地了啊,你这一直守着边关的,居然连这个东西都能拿到?”
  悍将一声闷哼:“我能用这把镇国来与你们对战,已经是十分看得起你们了。”他镇国翻旋,转手一个剑花直攻乌罗。乌罗双臂泛起漆黑气劲,引纳地气入体,双臂环抱撞向镇国。没有锋利的感觉,只有一股巨峰在前的无力之感。
  镇国之器,具国重也。掌国器者,举重若轻。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单纯与乌罗力量对抗,完全没有任何花哨,强横的力量,竟然让乌罗退了五步之多。乌罗不可置信下,眼前又是一道刀光绽放。正当乌罗手足无措之时,拓跋正一脚踢开刀锋,手掌一递,火气盎然喷发。
  火云烈功--火浪顶天
  火柱如浪,席卷而去。悍将剑锋一转,力劈斩下,火柱立时散裂分飞。乌罗抓紧机会,双手骨骼一阵挤动,竟是变长了几分。他四肢触地,毛发倒竖,如同一只怒熊扑食,重重撞开悍将。
  拓跋正看了看身后和四周的战况,下了决心。
  “乌罗,准备撤退,得先把那小子带回去。”
  乌罗头都不回:“你先走!”拓跋正点头,掏出一个号角,吹动,收兵。就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潜入的行鹰军到底有多少个。
  悍将站定,踏步追上,乌罗肌肉鼓胀,分毫不让,再度冲上。城墙上的南方士兵,已经开始有序的下城,云梯这时候是没有用的,大家大部分人都是直接跳下去,用尽自己的灵力气力,抵御下坠的伤害,城下的巨鹿军,残虎军,都高举盾牌,接住下坠的同伴。
  亚不多听见号角,转身一把抓住还在回气的卫炎明,用尽全力扔下城墙,看着身前的几个将领没有追上来的意思,自己也跳了下去:“乌罗,走了!”
  乌罗双手高举,双拳轰开一段城墙,隔开悍将与自己的距离,转身跳下了城墙。
  撤离十分迅速,毕竟都是老兵,悍将大手一挥,快点放箭!开火!不能让他们完整的回去!城墙上残余的士兵,重新架起火器,张弓搭箭,朝着撤离的南方大军疯狂倾泻着自己的力气和怒火。
  撤离的时候,也有人坠马而亡。这种时候,有些人甚至是被身后的同伴坐骑踩死的。但是都来不及管,只得赶紧撤离对方的火力覆盖,换取一丝丝的安宁。大军一路狂奔,回到了营寨中。徐云落站在寨前,看着归来的士兵,殿后的还好,攻城的都是浑身浴血,更有的就拖着自己的断肢,一点一点往里移动着。
  大家的神情都不太好,因为这一次只是佯攻,只是为了掩护他人潜入。而这一次,损失比较重。一旁的拓跋正看着营寨管事人员说:“统计一下,一会报告。”营寨人员点头,去准备相关的档案。
  火器的威力,远超想象。徐云落暗自想着,看见有几个士兵,扛着尸体回来。颓然跪在原地,那是他的兄弟,还是好友,还是只是失去了希望。下一次的战斗,必须来一场完完整整的大胜来激励士气。
  徐云落握了握拳,自己还有很多要学。以后,不能再让自己的部下,自己的同伴,露出这样颓然的样子,不能再让他们失去任何信心。
  此后,徐云落没有用过任何一次的佯攻。他凶悍的作战方式,和随时变化的计策,给北方留下了深刻印象。但是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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