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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坠马风波
  围猎一共四日,明日便是启程回王宫的日子。
  顾轻舟在额托里的教导之下,倒也学会了骑马,不过还是只能在额托里的看管之下,骑马跑上一会儿。
  而额托里在最后一日的午后,也决定上马参与围猎。
  顾轻舟只等着看额托里拍马而去,心里蠢蠢欲动。她自觉骑马已经学得差不多,完全不需要再有人看管辖制,只等了额托里去围猎,就要去马厩那儿把自己的小马驹牵出来跑。
  正牵马呢,就遇到了围猎回来的苏巴鲁。
  顾轻舟和他正面相遇,避开了身,对苏巴鲁施了礼叫了他一声“王爷。”
  苏巴鲁只拿眼扫了她一下,也没理她,就从她面前经过,将自己牵着的马丢给了马奴。
  顾轻舟一点儿不介意苏巴鲁的忽视,牵着小马驹往草原上走。
  “父王准你私自骑马了?”苏巴鲁在她身后忽然出声。
  顾轻舟转过身,看向苏巴鲁说道:“王爷是要替你父王管教他的妾室夫人?”
  苏巴鲁听出顾轻舟的嘲讽之意,只觉得她实在是不识好歹,便没有再阻止,任由她翻身上马在附近的草原上跑着。
  没了额托里的看管,顾轻舟只觉得骑马一事愈发自由畅快,原本还只是小跑着,接着就开始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苏巴鲁从营帐里洗了把脸喝了些水出来后,就见到顾轻舟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脸上全是兴奋之色。
  苏巴鲁站在那儿,眉头渐渐锁起,那小马驹虽然尚未成年,体格也算小,可不代表跑起来没有危险。这顾轻舟放了胆子这么骑,若真有什么意外……
  这么想着,布固也从远处骑着马跑了回来,下了马,就见到苏巴鲁站在营帐门口一动不动的。布固顺着苏巴鲁的视线看过去,忽然咧嘴笑道:“没想到这大启来的女人不单伺候人的本事不小,学骑马也快得很。”
  苏巴鲁听得布固的话,将视线转到布固色眯眯的脸上质问道:“你何时见过她伺候人的?”
  布固脸上的淫笑还没收起,看向苏巴鲁没心没肺地说道:“昨夜宴席散了,我折回头去找落下的匕首,你说巧不巧,正好碰见父王正同她欢好……”
  “你看见什么了?”苏巴鲁突然厉色,把布固看得懵了,直说:“父王全遮了,我能看到什么?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啊。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难不成你……”
  “我说了,父王现在很是宠爱她,你不要惹祸上身,离她能多远就多远的好。”苏巴鲁这话虽然说得理所应当,可内里有多少心虚,只有他自己知道。
  “哎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越来越像个婆娘了。话说她这是准备骑马去哪儿?”布固看着顾轻舟离营帐越来越远,随口问道。
  苏巴鲁闻言,立即转过脸去草原上搜寻顾轻舟的身影。
  原本就近的地方已经见不到她了,苏巴鲁目力搜寻之下,终于在远处看到了骑着马狂奔的那个女人,再跑远些,应该是肉眼难找了。
  “把你的马给我。”苏巴鲁直接从布固手里夺过缰绳,翻身上马就奔向了顾轻舟的方向。
  布固看着苏巴鲁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味儿。
  顾轻舟自己骑着马肆意狂奔,草原上的风从她耳边略过簌簌得响着,可她只觉得浑身都是自在的。此刻她不用去伪装去讨好,借着骑马可以宣泄一些她心中自家破人亡后的糟糕情绪,她还想身下的马跑的再快点,更快点,所以不断夹紧马腹加速。
  可终究她骑的,只是一匹半大的马驹,很快,苏巴鲁就追赶上了她,并且在她身后喊道:“停下来!”
  顾轻舟置若罔闻,甚至想要再加快点速度。苏巴鲁看出她的意图,便控制着自己骑马的速度,一直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再出言威胁:“你再不停下,我便打断这匹马驹的腿。”
  可顾轻舟却对他这种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轻笑道:“你不如说打断我的腿可能会比较吓得住人。”
  苏巴鲁正气恼要怎么才能让顾轻舟停下来,谁知就在他恍神之时,顾轻舟骑的马驹突然调转了马头,直接和苏巴鲁骑的那匹大马正面相撞。
  苏巴鲁紧急拉拽缰绳,马蹄高抬,惊了顾轻舟,也惊了顾轻舟的马,那马驹一抬前蹄,失控地左右跑动,顾轻舟花容失色,尖叫着松开了缰绳,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摔下后,顾轻舟听到自己骨头发出“咯”的声响,侧躺在草地上,疼得脸色青白。
  苏巴鲁忙稳住自己身下的马,然后从马背上下来,几步跑到顾轻舟身边急问:“摔哪儿了?”
  顾轻舟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上牙紧咬着下嘴唇,死死忍着不叫出来。
  苏巴鲁不知道她伤到哪个地方伤的是轻是重,不敢轻举妄动。
  “胳膊,可能摔断了。”顾轻舟忍着剧痛闭着眼,说一句话都显得用尽力气。
  苏巴鲁听了后,一手从她腋下穿过,打横将她抱上马,自己也翻身坐上去,带着顾轻舟往营地去。
  顾轻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靠在苏巴鲁身前,疼痛难当的同时,还要怨气都撒到身后这个把自己救回去的男人。
  没他跟着,她又怎么会惊了马从马上摔下来?她是决计不会承他这个救命恩情的。
  布固看着苏巴鲁楼抱着顾轻舟从马上下来,眼睛都瞪得要掉出来。
  “苏巴鲁你……”
  顾轻舟踢着腿,挣扎着从苏巴鲁手里下来,右手扶着自己的左胳膊,看都不看苏巴鲁,就让赶来的冬霜夏花过来扶着她回营帐。
  “让木格去给她看看。”苏巴鲁对身边的奴才命令道。
  布固看了看顾轻舟一瘸一拐的背影,又看了看沉着脸出神的苏巴鲁,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从心底生出来。
  “苏巴鲁,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女人了吧?”
  苏巴鲁被布固点破心事,当下脸色更加难看,呵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布固却并不理会他的话直说道:“她现在是父王的女人,而且即便父王愿意赏给别人了,那也是我先看上的,你得等我玩腻了才行!”
  苏巴鲁一脚重重踹在布固屁股上,将布固踹得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个狗啃泥。
  “布固,我让你死了这条心,你是听不懂我的话了吗?”苏巴鲁一手指着布固,凶狠的样子让布固不由得噤了声。
  木格遵苏巴鲁的命令前来为顾轻舟治伤,查看一番后,说不是骨折,随即就准备上手为她正骨,冬霜和夏花却拦着直呼不可。
  “你一个男子怎么能随便动蕊夫人?”夏花瞪着眼看着木格仿佛他是登徒子一般。
  “贺契可没大启那么多讲究。这里就我一个军医,你不要我替夫人正骨,不然你来?”木格硬邦邦地问道。
  “我!”夏花气虚地转过头,等顾轻舟决断。
  “无碍,不是骨折已经是万幸。有劳军医了。”顾轻舟实在是忍不得胳膊上的痛,让木格上手给她正骨。
  那木格似乎脾气不是很好,但是正骨手法很是精妙迅猛。没等到顾轻舟呼痛,他便松开了握着顾轻舟胳膊的手说好了。
  顾轻舟吃了大苦,脸色白得吓人,却还是谢过木格让冬霜送木格出去。
  额托里围猎回来的时候就听奴才把午后的事给说了一遍,手里还捏着马鞭就大步往营帐那儿走去。
  等他掀开营帐门帘后,就见到顾轻舟正坐在床榻上翻书。
  “下午摔了?”额托里走过去将马鞭放到一边问道。
  “嗯。”顾轻舟抬眼看了一下额托里,将书放到了内侧。
  “该。”额托里气顾轻舟半点不听话,表面看着乖巧,背着他简直比布固小时候还要顽劣。见她已无大碍,松了口气的同时就想骂她一顿。
  顾轻舟也没指望额托里狗嘴里吐出象牙来,自己撩起衣袖给额托里看那泛着红也一块地方已经青紫的胳膊,哀怨道:“伤的重呢。”
  额托里讥笑道:“没把你摔成泥就是你命大了,就这还重?”手却伸过去,给她粗鲁地揉了两下,直把顾轻舟揉得连声呼痛。
  “要不是苏巴鲁今日救你,你要怎么办?”额托里问道。
  “要不是王爷非要骑着马跟着我,我也不至于惊了马摔下。我可不会去谢他。”顾轻舟说着把自己的袖子放下,可又想到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给苏巴鲁上眼药,到底人家才是骨肉至亲,担心自己分量太轻做这种手段反而招了额托里厌烦,于是赶紧掀开毯子,主动坐到额托里腿上,两手抱住他的肩头转了话题道:“大王不是今日去围猎的吗?猎到什么了?”
  额托里知道顾轻舟这会主动讨好,定是那忽隐忽现的狐狸尾巴正一晃一晃地算计什么了,不过他也无需追问拆穿,只享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然后说道:“别的都常见,就是猎到只成精的狐狸,正想着该怎么驯化。”
  顾轻舟对此来了兴趣,忙问道:“可是还活着?”
  额托里扯起嘴角兴味一笑:“自是活蹦乱跳的。”
  顾轻舟瞧着额托里那笑,咋出那其中意味,眼角的风扫了他一眼却道:“我可担不起这称呼……”
  “大王,小的有要事禀报。”外头奴才突然出声打断营帐内暧昧温存的气氛,惹了额托里不满,粗声问道:“何事?”
  “回禀大王,王宫传来消息,说……说丽夫人蓄意勾引三王子,此刻王妃已经让人将他们二人看管在各自住处,只待大王回宫决断。”
  呵,被自己儿子这么明目张胆地扣绿帽子,顾轻舟不由得心中暗爽,我是不是狐狸精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确是个活王八。
  面上顾轻舟却还要装出一副惊吓的样子说道:“这,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额托里脸色有些铁青,深呼一口气,转过头,目光紧锁顾轻舟:“你给本王老实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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