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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尸皇之助
  随着外面的夜幕降临,洞窟里面的僵尸越来越多,影影绰绰,密密层层。
  四人发现,不单有大量的僵尸从地下钻出,更为可怕的是,那些先前被不动如来引走的僵尸,也相继赶来,纷纷归巢。
  “阿弥陀佛,敢问你是何方神圣?想要干什么?”不动如来踏前一步,将小阎王三人挡在身后,语气平和的询问面前之人。
  “本座都说了,我是它们的王。至于干什么,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吸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了。”那男子答道。
  “这么说,你是尸王喽?”不动如来问道。
  “呵呵,更准确点儿说,应该是尸皇。”那人答道。
  “切,一只小小的僵尸王,还妄想吃我们,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小阎王连讥带讽道。
  “哎?本座可不是僵尸。”尸皇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那就是尸魃呗。不然还能是什么。”小阎王不屑一顾。
  “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本座的确是尸魃,不过,我可不是普通的尸魃,而是尸中之皇,魃之至尊。”尸皇道。
  “无冤无仇,你因何要吃我们?”不动如来问道。
  “呵呵,本座历经十几年才得以重生。没想到现世的第一天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这份厚礼,本座总不能不收吧。”尸皇笑道。
  “阿弥陀佛,小僧觉得,你并不是这里的真正主宰。”不动如来忽然说道。
  “哦?何以见得呀?”尸皇问道。
  “天精地气孕化出来的尸魃虽有灵智,却不善与人攀谈。它们见到活人时,应该表现的比这些僵尸更为迫不及待。而你,不但对答如流,同时还制止住了这些僵尸对我们的围攻。显而易见,你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吃我们,而是另有所图。”不动如来道。
  “哎,你还真是聪明绝顶,难怪那老东西要把本座炼化出来。”尸皇叹道。
  “阿弥陀佛,请问你口中的老东西,所谓何人啊?”不动如来问道。
  “当然是本座的前主人喽。不过,关于他的名姓,本座是不能告诉你的。毕竟主仆一场,他也算是赐我一命,我总得讲点儿道义吧。”尸皇道。
  “阁下为何称其为前主人?难道他已经归天了吗?”不动如来问道。
  “那倒没有。最开始叫他主人,那是因为我只是具僵尸。后来经过炼化,虽然我的实力涨了那么一点儿,却还是挣不脱他的掌控。没办法,只能继续尊称他为主人。至于现在嘛,呵呵呵呵,恐怕这天下间再也没有人可以炼化本座了。故此,我还有什么必要叫他主人呢?”尸皇丝毫未加掩饰,和盘托出。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这里将你炼化出来的?”不动如来问道。
  “那当然。否则本座又怎么能称皇至帝呢?”尸皇答道。
  “阿弥陀佛,你连这悬崖都上不去,就算称皇称帝,甚至是吃了我们,又有什么用呢?”不动如来道。
  “人有人言,尸有尸语。本座不打算与人类产生瓜葛,更无意于在人间走动。我只是不想被人呼来喝去,当做枪来使唤。刚才所言,无非是吓唬吓唬你们而已,绝无他意。从今往后,只要人类不再主动来扰我宗族,本座保证不踏人间半步。”尸皇道。
  “不再?你的这个不再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一直有人下到崖底来找这些僵尸的麻烦吗?”不动如来问道。
  “在一些人的眼中,我们这些僵尸嗜血食肉,杀生害命。孰不知,那只是因为我们受到了血液的刺激,并非本意。而在另一些人眼中,我们却只是他们平步青云的工具,甚至连刽子手都不如。骂名我们背,荣华他们享,所有的屠戮血腥都染在我们身上,所有的功名利禄却加在他们头上。”尸皇道。
  “可是,被你们僵尸咬过的人,也会马上被同化,变成丧尸呀。”心儿道。
  “哼,僵尸是怎么产生的?还不是因为你们人类不尊重死者,盗墓,挖坟,甚至是养尸,炼尸,中途令尸体沾染了阳气,这才引发的尸变吗?假若人类不主动挑衅、接近,你见过哪只僵尸会跑到人类家里去捣乱的啊?”尸皇道。
  “阿弥陀佛,阁下所言极是。人类的确有许多事是咎由自取的。但不知你今后做何打算?”不动如来道。
  “我就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我不去骚扰别人,别人也不要来骚扰我们。另外,我要想办法搭救这些僵尸,让它们脱离苦海。”尸皇道。
  “哦?它们有什么不对吗?”不动如来问道。
  “这些僵尸,其实都是被人豢养的,身体里面都加着咒符呢。也就是说,它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召唤过去,格刀挡箭,粉身碎骨,能平安回来的,那都算是奇迹了。”尸皇道。
  “小僧敢问一句,给它们加符咒的,可是你的主人?”不动如来问道。
  “普天之下,除了他,恐怕再没人能有这个本事。”尸皇道。
  “那你可知道他豢养僵尸的目的?”不动如来问道。
  “大量炼制尸魃,逐步取代门中同僚,甚至是武林名宿。伺机夺取天下,执掌江湖。”尸皇点头答道。
  “阿弥陀佛,阁下,我们此来,是受人之托,寻一样东西,但不知你能否行个方便?”不动如来道。
  “你们是想要这暗黑水钥吧?”尸皇问道。
  “哎呦喂,你怎么知道的?”小阎王惊讶道。
  “呵呵,在这不毛之地,除了暗黑水钥外,还有什么可寻的呢?”尸皇笑道。
  “阿弥陀佛,不知阁下能否割爱?”不动如来恳求道。
  “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这么红口白牙一说就让你们拿走,未免会令人笑本座无能。这样吧,你们留下几手绝活,让本座开开眼界,也好服众。”尸皇道。
  “切,不就是打架嘛。来来来,小爷陪你玩玩。”小阎王袖子一撸,就要动手。
  “哎,你不是本座的对手,而且还有不死之身护体。和你交手,没什么意思。本座要和这位小师傅过几招,见识见识佛门神通。”尸皇道。
  “阿弥陀佛,恭敬不如从命。”不动如来也觉得空手套白狼有些说不过去,只好答应下来。
  “你放心,咱们只是切磋一二。本座不会动用尸气的,绝不感染你分毫。”尸皇道。
  “小僧也不用天罡无相身避敌。”不动如来道。
  “什么?你已经入了天罡无相境?嗨,看来是本座狂妄了。”尸皇懊恼道。
  “阁下,请出手吧。”不动如来道。
  尸皇身形一动,像光一样到了不动如来面前,左手晃其面门。不动如来身体后仰,堪堪避开。尸皇右臂舒出,翻掌猛拍不动如来胸膛。不动如来脚尖一点,身形疾退。尸皇掌间豪芒闪动,凌厉的掌劲倏然跟出。不动如来金色佛掌迎刃而上,寸土不让。
  “砰”。
  两掌相碰,卷起一道水纹般的涟漪,罡风四起,劲光缭绕。
  强大的能量冲击将一干僵尸掀的东倒西歪,抱头鼠窜。
  尸皇脚下尚未停稳,掌间的第二道劲气已然呼出,如催波赶浪一般击向不动如来。
  不动如来毫无惧色,周身金光一闪,探出右掌又迎了上去。
  掠至一半,忽见一具僵尸被罡风余劲吹拂过来,当不当正不正的落到不动如来面前,阴差阳错的成了一头拦路虎。
  不动如来若继续出掌,势必会波及到它一些。凭借此时的八成掌力,搞不好会直接削掉它半个脑袋。但此时箭已离弦,再想撤掌也不可能了。而且,尸皇的掌劲眨眼便到,如果不出掌硬碰,单凭罗汉金身恐怕是挡不住它那皇者之掌力的。
  电光火石,来不及多想,不动如来猛地沉腰拧身,狮子甩头,硬生生的将掌劲调转,轰击在岩壁上,留下一个半臂深的凹坑。借着反震之力,不动如来刚好以膀臂撞开那具愣头愣脑的僵尸,免去它被掌劲爆体之险。
  同一时间,尸皇的厉掌却结结实实的拍在了不动如来的肩头,“砰”的一下将罗汉金身震碎,错骨及肉,霸道至极。
  由于早已说好不用天罡无相身避敌,不动如来只得硬着头皮捱受一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嘴角淌血,神色萎靡。
  尸皇目睹此情此景,顿感懊悔不已,急疾抢身扶抱住不动如来,以略带责备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突然变招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呀。
  “阿弥陀佛,小僧不想伤及无辜。”不动如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付之一笑。
  “和尚,你没事吧?”玲珑也飞奔过来,小心翼翼的将不动如来胳膊担在肩上,以自己的身体为他做支撑。
  “岐黄天生。”心儿不做丝毫耽搁,第一时间将济世白芒套在不动如来身上,止其疼痛,愈其患创。
  “尸皇兄,你看到了没?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先不说你和我二哥的实力差距,就单从品性上看,你们俩都可谓是天壤之别。”小阎王在一旁讽刺道。
  “哎呀,小师傅,那只不过是一具僵尸,你何必太在意呢?”尸皇叹道。
  “阿弥陀佛,在小僧看来,僵尸与人无异。只要不残害百姓,不荼毒人畜,它就有生存的权利。”不动如来道。
  “可是,你为了一具行尸走肉而承受苦难,值得吗?”尸皇问道。
  “一人苦,百人承,剩下的痛就微乎其微了。如果人人都能如此,那这世间哪里还会有苦难呢?”不动如来道。
  “哎,小师傅心胸开阔,包纳四海,面对微不足道的异类,不单没有半分门户之见,反而比我这个尸皇还懂的体恤下属,关爱族人。这份侠骨柔肠世间罕有,万里无一,本座实在是心悦诚服,钦佩不已。来来来,小师傅,这东西送给你,聊表敬意,同时也算是本座对你舍身救我族人的感谢。”尸皇说罢,嘴巴一张,吐出来一颗覆盖着紫黑色波动的丹丸,托在手心里,递到不动如来面前。态度诚恳,眸光坦然。
  “尸丹?”小阎王曾服食过蚁皇丹,自然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
  “阿弥陀佛,区区小事,阁下何必放在心上。助人乃快乐之本,小僧心甘情愿,别无他求。这么贵重的东西,您还是快收起来吧。”不动如来婉拒道。
  “呵呵,本座已经称皇至帝,再也用不到这个了。与其留在我这儿暴殄天物,倒不如送给有缘之人。本座的尸丹虽算不上天材地宝,可是却也蕴含了三十年的功力。小师傅若是不嫌弃,就拿回去锦上添花吧。”尸皇笑道。
  “这怎么能行呢?”不动如来犹豫道。
  “哎,我知道小师傅的功力远在本座之上,这点儿玩意儿在你眼里根本不值一晒。可是本座身无长物,再没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怎么?小师傅是不是嫌本座的礼薄,不屑于笑纳啊?”尸皇坚持道。
  “无功受禄,寝食难安啊。小僧并没有付出什么,又以何来收您这么贵重的东西呢?”不动如来道。
  “舍身取义,功不可没。难道小师傅认为,本座族人的性命,还比不过一颗尸丹嘛。”尸皇问道。
  “阿弥陀佛,生命之宝贵又岂是这些身外之物所能比的?”不动如来感慨道。
  “收下尸丹,本座交你这个朋友。你若不收,便拿了黑暗水钥趁早离去,以后咱们天各一方,互不相识。”尸皇不悦道。
  “哎,既然阁下盛意拳拳,那小僧就恭敬不如从命,愧领了。”不动如来慨然接受。
  “不惭愧不惭愧。你救我族人,本座却轰了你一掌。现在送你尸丹,既是答报,也算致歉,哈哈哈哈。”尸皇顿时大笑道。
  “阁下,小僧拿了尸丹,不会对你有影响吧?”不动如来问道。
  “放心,放心,僵尸和尸魃才结尸丹。而本座已是尸皇,再也用不着这个了。三十年的功力留在我这儿毫无意义,倒不如送给你厚积薄发,以备跨层破境之用。”尸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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