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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报仇
  在暴雨里潜进了那人的宅院,进去的时候,躲在隐秘的角落中见如意的身体被拖出来,身上的布料四散,白朗红了眼,但还存有一丝理智。
  钻紧了拳头,雨水滴滴自指缝中滴落,像极了白朗心中在滴血,宅院中人多音杂,在家加上外面下着雨,细小的声音更是无人听到,白朗隐匿在雨中,不曾被人发现。
  宅院中的前后门房打着伞,雨水洋洋洒洒,这些人都躲在房子里不出来,更没人注意到暗处的他。
  那时正是金陵的雨季,雨水多日不止,这晚大雨不停,他等到了晚上。
  白天时尽管没人发现他,但是白朗杀人了以后难以逃命,他想了很久,一直躲在大门后避雨,等到晚上再动手,他已经想好往后的出路,杀了人以后便去斗兽场,用他的命换母亲的安生,白朗背靠着宅院的大门,雨水将他的衣服打湿,贴在身上。
  生而为贫苦家庭,原本想要与青梅竹马之人过好此生,但是就连苟活的机会都没有,这是他十几年来最崩溃的一天,他知道以后的人生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可能是斗兽场上的惨死,或者是青帮中的风风光光,腥风血雨。
  他在门外一直等,这夜的雨不出所料,还在下,没有减小的趋势,瞧着宅院里最后一间房的蜡烛熄灭了,白朗掏出了身上带着的短刀,在湿透了的裤子上擦了擦,虽是雨天,乌云遮盖下仍能窥得一丝星光,雪亮的短刀晃眼。
  因为那家宅院里的下人多,悄悄潜入那家老爷的房中,手起刀落将那老头手刃,虽然是在雨中,最后那一声惨叫还是将众人找过来,逃出去时被府中的人发现了。
  他一路向前跑,未敢归家,杀人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被人发现,便去斗兽场,寻求一丝生路,不然他与母亲都会被杀了。
  幸好他早就想好了出路,在码头打工时听人说过顾三爷的斗兽场,有一规矩,入了斗兽场不管输赢,都可以提一个条件,白朗冒着大雨冲出来,一路未曾停歇地靠着双腿跑到了典当行的地下斗兽场。
  他们这些码头干零工的都听过顾家三爷的故事,对于这些场所的位置也早有耳闻,跪倒顾南方面前时整个人已经被雨淋得透顶了,但是唯一不变的是那眼神,透露着凶光。
  浑身湿淋淋的,沾有的一点血色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快干净了。
  一边的剪子也是看中了他眼神里这样的凶光才劝顾南方将他留下。
  顾南方允诺了他,也保护他母亲,不管他从斗兽场出来是否输赢,这是这里的规矩,来时顾南方便看出他身上背着人命,不过在这里都是小事,来斗兽场的哪个人身上不得有着几条人命。
  那时正巧赶上九姑娘入金陵,他上场那天的前几个时辰剪子便找到了他,告诉他,他不会死,反而会成为唯一胜出的人,但是以后不管被送到哪里,都是青帮手下的人,这条命是青帮给他的。
  其实从前他看到那些青帮的手下,心中十分羡慕,不愁吃穿钱花,青帮的人是官家都不敢动的人,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算得上他最好的归宿。
  白朗来斗兽场的时候,只想的是,以他的一条命,换母亲的安康,他可以下去陪如意。
  最后他提了一个要求,便是派人将如意生前的东西收拾好送到他家去,且告诉他得的娘亲,他在外头干大事,有时间便会回去。
  白朗想到此不禁湿了眼眶,又是这样的大雨倾盆,那日他心爱的姑娘被人糟蹋,但是他还不曾下去寻她。
  白朗心想,这条命如今是青帮给的,等到什么时候任务完成,也便要下去陪如意。
  狭小的车子中,空气稀薄,白朗忍者着泪水,眼尾红了。
  “金陵的雨季也是这般么?”
  车内许久不曾有人你说话,九姑娘开口将这样的宁静打破。
  她从小生活在北方,没几岁便被拐卖到这样的地方,忽然有点好奇白朗生长的地方下雨时是何模样。
  这一声,打破了白朗的思绪,金陵的雨,大概差不多,于是回到:“金陵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化作小雨缠绵时,连日不停。”
  九姑娘点了点头,听出白朗语气中有些落寞,于是接着问道:“你可是想念家乡了。”
  她想说话的时候露出些许的温柔,但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不管怎样开口,都是有些命令的强硬语气,她心中暗道自己的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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