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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试探
  房间的温度降到冰点,外面的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二楼的窗子被风吹开,让程瑾书浑身一凉。
  那照片上的女人是她不假,但为什么身边会有人抱着她,照片上的男人也没有照清楚容貌,但不管如何,这都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我没有什么男人这么亲密过!”
  报纸兀地从手中滑落,借着晚风吹到脚下的地毯上。
  “是我以前太宠你了吗?放纵的如今你敢外面胡乱找别的男人。”
  程瑾书一只手伸到背后去,摸索将刚才放下的花瓶,死死地抓着瓶口,略微颤抖地将花瓶拿起,贴在身后。
  顾南方气极上前撕扯着她的衣服,想把这件被其他男人碰过的衣服撕碎,眼神深邃中带有着狠戾。
  “撕拉”一声,程瑾书的领口被扯破,程瑾书分不清顾南方是不是要伤害她,惊慌之下一只推搡着他,另一只手抡起花瓶,砸向男人后背。
  程瑾书以为会把顾南方砸晕,哪知身上的男人只是愣了一下。
  她从顾南方的手臂下面钻过去,可是还没等跑出一步,脚下便踩到了那一地的碎瓷片。
  “啊!”
  顾南方眼神惊恐的急忙伸手去拉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程瑾书瞬间倒在了地毯上,原本毛绒的欧洲地毯,此时上面布满了碎瓷片,程瑾书只觉得后背上像被一万把刀同时割开似的。
  顾南方此时心中哪还有愤怒,只剩慌张,迅速地将程瑾书抱上床,程瑾书痛得整个人就快昏厥,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脸上便冒出了冷汗。
  “顾南方,好疼。”
  她咬着牙从唇瓣里挤出几个字。
  “别怕,我在,没事的。”
  顾南方的呼吸有些急促,将她趴着放在床上,三两步跳下床,开了门,对着楼下喊道:“二力,去请医生。”
  刚才楼上那么大的动静别墅里的佣人们已经注意到了,而且再加上今天这报纸出了两期,上面最醒目的照片是她们的程小姐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尽管一旁有便衣警察拿着枪口对着二人。
  二力原一直在竖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顾南方拽开门的那刻,立即觉得是出事了。
  于是便噔噔地跑出门去,开车叫医生。
  香儿见势,放下手中的活计,赶到了二楼,此时的顾南方已经回到房间里去看程瑾书。
  “别睡过去,醒着!不许睡!”
  床上的程瑾书眼皮沉得很,意识刚要模糊,顾南方暴戾的唤她,又有了意识。
  “这时候,你还凶我…”
  她努力地看向顾南方,眼里都是委屈。
  想要动一动但是碎瓷片在肉里轻微一动就像是要将她的肉里使劲儿搅动一般,痛得她“嘶”地一声。
  “你先别说话。”
  顾南方话音刚落,香儿站在了门口,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下碎瓷片在灰色的地毯中散落,上面还有几抹鲜红的血色。
  “三爷,我把这收拾了。”
  香儿急忙要进去收拾,顾南方看着时间要是等到二力将医生接来,程瑾书怕是要痛死,皱着眉头吩咐道:“先去把医药箱拿来。”
  香儿将医药箱送进来后,被顾南方打发出去,床上趴着的程瑾书眼睛紧闭,浓厚的睫毛上像是染了水汽,刚刚痛得哭了。
  后来顾南方是如何给她清理伤口的,程瑾书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醒了以后整个人趴在床上,身上被东西缠绕着,十分束缚。
  而醒来以后顾南方便没再与她提报纸上的事,她正是在养伤的期间,也不想提了那事两个人再吵架。
  这几日顾南方一直在临江别墅里,虽不与程瑾书在一个房间里休息,但一直在守着。
  二力自外面下了车,匆匆地赶到二楼,神色有些焦急。
  “三爷,问到了,那天程小姐在包厢里确实没有叫公子,那个照片也是当时无意中有人以为程小姐是那种姑娘,恰好被拍到了。”
  二力气喘吁吁地说道。
  他在去查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好去了军队里,其中一些个女人有幸生还的,在里面活得人不如狗,是他许了,说实话的人此后不必做军即,可在里面讨个其他差事,当然那里面的人很愿意卖青帮这个面子。
  随后又辗转问了美高梅里的几个服务生才确定。
  “派人去给皖儿送些礼物,让她莫要再自责了。”
  这几日临江别墅的电话就没断过,都是苏皖儿的来电,询问程瑾书的身体,若不是顾南方说现在不方便见人,苏皖儿早就来了。
  “苏小姐那边委实很担忧,常询问何时可来别墅看望,属下派人过去的时候,是否要邀请苏小姐过来?”
  二力虽然是个男人,但是跟在顾南方身边办事十分心细,他都没想到,于是说道:“养得也差不多了,让她明天过来,皖儿是个善良热心的。”
  顾南方想着程瑾书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问了大夫明日大概就能痊愈。
  美高梅的“包厢事件”,将半个大上海的名人太太全都弄得销声匿迹,出事的那几位太太当然撑不起大上海半个名人太太圈,而是这事出了后许多名人太太都老实了,即使没做什么事,也不敢这时候出风头。
  原本当天报纸上的照片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都被压了下去。
  原来不仅是顾南方这边的势力,那些个富商老板也都希望家丑不要外扬,至于程瑾书的那张照片,更是底片都被顾南方派人销毁干净。
  原本当天照片上还有几位别的太太,那日过后,大上海似是再没有了那几位太太的名号,虽然偶有几个好奇打趣儿的人会问那几位太太怎么样了。
  明理人心里都晓得这是怎么回事,也就揣着答案一起默不作声了。
  而这件事情的一手推动者,正在剧院的后台看着热闹。
  “老板,三爷的人来了。”
  苏皖儿方才愣神儿一阵,听说是顾南方的人来了,回过神来,眉目淡雅得不像是个生意人,站起了身子出门去会客室见人。
  “怎么是你来了,派个小厮来便好,你每日那么忙,南方也舍得。”
  苏皖儿一只手掀开珠帘,笑意盈盈缓步走进去。
  “苏小姐还客气什么,您在三爷心里的位置怎么能是我们可比的,这不是三爷拖着我给您送些西洋的玩意儿,听说您最近在学钢琴,三爷那正好有人送,这不就借花献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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